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輸了,無論是手段還是寵愛,她似乎都不及慕酒甜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狠狠咬了咬唇。
但她還有另外一件事。
晚餐後的大廳才算是緩過勁兒來,重新熱鬨了起來。
盛伊人掃視了一眼眾人,小手拉了拉祁睿峰的衣袖,溫笑著格外的乖巧“睿鋒,我們是不是該宣布了?”
宣布?
坐在不遠處的慕酒甜端著酒杯,聽著這個字眼,笑意涼薄“我果然是沒有猜錯。”
顧少卿沒聽清“怎麼了?”
“沒什麼。”抿了口酒,她剛準備繼續說什麼,便聽到祁睿峰喚顧少卿的聲音。
他拍了拍她的手臂當做安撫,邁著長腿朝著祁睿峰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乖一點,我上樓和睿鋒談點事情,一會兒就下來。”
她毫不在意的笑,眼角餘光看見滿目不甘心的盛伊人“祁睿峰不準備宣布他今天的大事了嗎?”
“彆給盛伊人難堪。”顧少卿不放心的叮囑著“至少看在睿鋒的麵子上。”
“很可惜祁睿峰在我這裡沒有什麼臉麵存在。”
和男人的視線對上,慕酒甜眸底蓄著涼意的勾起紅唇,點頭“好吧,隻要她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去給她難堪。”
“乖。”
他摸了摸她的長發,跟在祁睿峰身後去了樓上,隨行的還有邢樹。
沒有了相熟的人,慕酒甜漫不經心的有一口沒一口的將手中的酒水抿完,從盛伊人的角度,隻能夠看到長發隨意的散在身後,遮住半張小臉,動作溫涼,冷豔著。
也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她放下所有的朋友,緩步走到慕酒甜的跟前,低低的喚了聲“酒甜。”
都沒有抬眼,慕酒甜點頭“有什麼事情嗎?”
“剛剛是我的朋友說話有些過了,不過她們年紀小,還不太成熟,酒甜不會和她們計較的對嗎?”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盛伊人也不惱,伸出手臂“走吧,過去大家一起坐。”
白皙晶瑩的手指伸到慕酒甜的視線之中,連帶著腕上純白中帶著一絲血紅的鐲子一同暴露在空氣下。
隻需要一瞬,慕酒甜就猜到盛伊人過來的目的。
心底的怒意壓下,她懶洋洋的挑眉“純白泡沫還是落到了你的手中?”
她這才仿佛發現了一般,連忙收手,素白小手護住自己的手腕,咬著唇狀似不好意思“酒甜,你彆怪睿鋒,是我,是我覺得鐲子好看才想要戴著的,它也和我的手腕正好,我隻是覺得很適合我。”
這謊撒的太過虛假。
慕酒甜沒有興趣拆穿她,最後一口酒喝儘口中,她直接將杯子放在桌子上,起身和盛伊人擦肩而過,眼眸蓄著輕薄又冷的沒有溫度的笑意“既然你喜歡那就好好戴著,連同書畫的份兒一起戴著。”
同一時間裡,男人淡漠的嗓音在書房裡響起“隊伍已經出發了,不出一個星期,這件事就落幕了。”
“但盛書畫還是跑了。”顧少卿斯條慢理的輕笑,指尖在扶手上輕點著“看到她的禮物,應該是完全清楚你在西城區的動向。”
瞳孔閃出細細密密的紋路,薄唇抿成一條縫“我已經派人根據禮物的地址去調查了,盛書畫玩這一手無疑是暴露了她的位置。”祁睿峰冷著臉色嗤笑“她還是和五年前一樣的愚蠢,已經被發一級通緝令的人還敢在西城區招搖,找死。”
重重的兩個字砸下來,讓門外的人眸色猛然一冷,五官暈染開冷豔的色彩。
“那我給你打個賭如何?”
書房門突然被打開,慕酒甜懶散的倚在門框上,紅唇渲染開某種及其冷漠的笑。
祁睿峰立刻蹙起眉梢,睨過去的眼神幾乎帶著威逼“你怎麼進來了?”
“彆緊張,你們的房門沒有關好,我路過聽了一耳朵。”抿著唇,輕輕巧巧的笑著,慕酒甜就似乎在說著什麼簡單的事情,看著走過來將她摟進懷中的顧少卿,仰著臉,美眸輕眯“你不會也和祁睿峰一樣怪我吧,那我可不可以給你發小脾氣呢?”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捏著她的下巴,垂下來的俊顏溫淡“酒甜。”眸色帶著幾分深邃“今天的話本不該你聽到的。”
“但是我聽到了。”
涉及機密,慕酒甜明白。
舉手保證“我不說出去行嗎?”
抬眸望了祁睿峰一眼,顧少卿又望著她,薄唇勾出點笑意,低低沉沉的“好。”
慕酒甜直接被安置在顧少卿的膝頭,眉目乖順,笑意綿長,卻不帶一絲的溫度,重複著剛剛的話“祁睿峰,打賭嗎?”
“賭什麼?”
看著他眉目不動的姿態,她一字一句“就賭你在召開慶功大會之前,找不到盛書畫。”
“你應該明白她認識了你二十年,愛了你十二年,一個女人最寶貴的青春都浪費在了你的身上,她了解你比了解她自己更甚。”細細密密的睫毛顫抖著“所以她會藏到你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相信嗎?”
書房裡彌漫開來淡淡的死寂。
對麵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冷峻麵孔突然漠笑“那你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