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
“哥……”驚恐的嘶吼,盛懷暖跟著他力道倒在地上的膝蓋被蹭破,卻沒有察覺,整個人嚇得有瞬間的頭腦空白“哥,你彆嚇我……”
盛伊人一刀沒有紮住,還想要繼續補一刀,一張小臉猙獰到幾乎沒有理智,卻被慕酒甜死死的扼住脖頸,朝天一槍,重新頂在她的太陽穴,用儘了全身的力氣“盛伊人,你他媽找死嗎,給我老實點,否則我送你去地獄。”
臟話、低咒、口不擇言。
場麵徹底的混亂了。
從未有過的混亂。
盛秦棋沒有了絲毫能夠行走的能力,盛懷暖手忙腳亂的去堵他後背的傷口,又淚眼朦朧的想要將他摻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慌亂至極。
顧少卿看不過去,想要上前幫忙,卻被盛懷暖一把推開“你彆碰我哥。”
“盛懷暖。”墨一樣的眸子,他再次伸手“你哥是為了你才這樣的,你彆在這裡任性。”
“誰任性,如果不是你們非要追著我哥不肯放棄的話,會有現在這樣的結局嗎?還有你,祁睿鋒……”勉強扶著盛秦棋站起來,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盛懷暖的肩頭“我原以為我曾經愛過的男人還算是個男人,但你看看你做過的。”
“曾經吊著我,現在一邊利用盛伊人,一邊糾纏著我不放,我連用失憶都沒有逃過你的糾纏,你是不是犯賤啊,在我喜歡你的時候,犯賤著不肯接受我,現在等我不喜歡你了,你又犯賤的粘著我。”
刻薄的言語,冰冷的視線交織成這世界上最疏離的距離“祁睿鋒,麻煩你滾出我的生活好嗎?”
祁睿鋒冷眼睨著麵前幾乎已經口不擇言的女人,心頭猛然升起一股幽藍色的火焰,不知道是因為她所說的,還是因為她對自己接近的抗拒,一步上前“你在訓斥我之前,不妨問問你哥都做過什麼,紀家是乾什麼勾當起家的,現在又做著什麼違法犯忌的事情,他之前失憶暫時不說,現在他已經清楚他是什麼身份,還這麼下甘墮落,你要護著一個這樣的他?”
“我告訴你,我哥不是……”
“懷暖。”
虛弱的嗓音幾乎微不可聞,卻瞬間扼住盛懷暖所有想要脫口而出的話來。
那張素來嫵媚的小臉一旦蒼白冷漠下來,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回暖的餘地。
盛秦棋身上的傷已經被她用剛剛剩餘下來的紗布給堵住了,卻也隻是暫緩流血的速度,盛懷暖覺得自己看一眼都心臟疼,小聲的“對不起,哥……”
“暫時不說這些,先帶我走。”
盛懷暖立刻應下,和慕酒甜對視一眼,利用盛伊人作為人質,慕酒甜作掩護,將他們一口氣送到醫院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配合今晚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深夜裡的風涼的讓人骨髓生疼,卷起衣角,將單薄的身子勾勒的異常脆弱。
盛懷暖在上車後還往這邊睨了眼,降下車窗“酒甜……”
“你們先走。”
咬唇,沒有再開口,不敢耽誤時間,盛懷暖一腳踩下油門,車子直接衝了出去。
風在他們對峙的兩撥人中間打著轉轉,眼睜睜看著車走的祁睿鋒,眉目沉靜淡漠,等了足足兩分鐘,出口的嗓音沒有絲毫的溫度“事情該結束了。”
“酒甜,你該把槍放下了。”
慢慢走過來的男人,嗓音維持著刻意的溫柔低哄“車上沒有安裝任何監控器,他們也走遠了,你應該放心了。”
“是,我應該放心了。”慕酒甜看著顧少卿聞言立刻舒展開來的眉目,煞白的臉色瞬間綻開譏諷的微笑“但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盛秦棋被打了一槍,還被刀刺入後背。
前者,她用了一條胳膊來償還,而後者……
“盛伊人,我們該算算總賬了。”
槍聲就算是安裝了消音器也依舊有子彈打進中的聲音。
悶聲和尖叫聲同時間的響起,疼的聽起來就撕心裂肺,刮著所有人的神經。
粘稠的血液還未蔓延到手上,慕酒甜就立刻鬆手,後退一步,冷眼任由著盛伊人滑落到地上,疼的哀嚎尖叫,素白的小手連帶著槍支一起舉過頭頂,冷靜著的眉眼朝對麵睨過去,很平靜的微笑“現在,算是全部算清楚了。”
盛伊人刺盛秦棋一刀,她還盛伊人一槍。
也算是公平。
那顆子彈,她打的很巧合,應該就鑲嵌到肩胛骨的地方,無法貫穿,想要取出來便要開刀再受一次痛楚。
這是慕酒甜送給盛伊人的禮物。
希望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