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我押在醫院裡,還給她留下線索?”
“你可以這麼認為。”
話音剛落,迎麵而來的拳頭直接砸在了顧少卿的側臉上,拳風淩厲,下手狠決,隻一拳,左臉瞬間紅腫一片。
顧少卿猝不及防的往後踉蹌了兩下,差點沒有撞到慕酒甜的身上。
歪頭,短發淩亂而狼狽,一口含血的唾液被啐出來,不知道是咬破了口腔內部的毛細血管,還是打碎了牙床。
祁睿鋒是正兒八經被基地訓出來的,做的任務全部都是生與死的刺殺和搏鬥,下手根本就沒有分寸可言,招招致命的毫不留情。
驚呼,慕酒甜被嚇得在原地眸子瞪圓了三秒,才下意識的護住顧少卿,嗓音脫口而出的尖銳“祁睿鋒,事情是我做的,人是我救得,槍是我開的,你有本事朝我來。”
香煙就被毫不留情的扔在地上,鋥亮的皮鞋踏上去,祁睿鋒甚至都不需要活動拳腳,便有股張揚而出的肅殺氣息飄散出來,淩冽的讓人無法直視。
冷笑的俊臉“既然他護著你,這就是他該受的,沒弄死他,已經很不錯了。”
“弄死這個,弄死那個。”紅唇死死的咬著,沁出血絲,慕酒甜嗓音沙啞“怎麼你當年沒把秦棋弄死,沒把懷暖弄死,否則你今天也不會有這麼難堪的時候了。”
“而且你覺得顧少卿被你禁錮在醫院裡,足足一天一夜沒有和我聯係,他怎麼可能提前給我留下線索,你已經愚蠢到要把事情一股腦的怪罪到旁人身上了嗎?”
身後攥著她的大掌緩緩的收緊,桎梏而緊繃,她的心跳忍不住快了一拍“說到底,整件事都是你默許的,是你默許我可以進入病房,是你默許我用最殘酷的方式來逼迫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報仇,想要用秦棋當突破口,你完全可以不顧我的性命,更不會拖到我用盛伊人做威脅,我和你非親非故,就算有著從小的情分,這近一年來的放肆造作,我和你之間也沒有什麼可言了。”
慕酒甜甚至都有一瞬間在想,祁睿鋒是不是故意的。
他想要為父母報仇,想要親手緝拿紀家,可麵對著盛秦棋,麵對著盛懷暖唯一殘存在世間的親哥哥,麵對著他曾經認識甚至是親近的人。
他不得已。
所以就隻能夠借著自己的手。
可能今晚她來的事情是他沒有想到的,但就算是沒有她,他也有其他的辦法。
唯一超出他預算的也隻有……
盛懷暖。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說中了心事,祁睿鋒微微的喘息著,寸頭泄露出來的冷意涼薄又狼狽,一雙隱匿在鏡片後的雙眸足足睨了慕酒甜一分鐘,才半磕著眸子,輕笑“你不是要和顧少卿離婚嗎?”
怎麼又肯幫他說話。
“離婚是離婚,事實是事實。”慕酒甜瘦小的身子的確將顧少卿遮掩不住,卻莫名有著股強大的能量“說到底,顧少卿沒有你來的更人渣些,他隻是婚內精神出軌而已,而你呢?”毫不留情的嗤笑“兩者取其重,我自然會敵對你。”
對麵,瞬間粗重起來的呼吸。
已經慢慢升起的太陽,光芒開始普照,衝淡了所有凝固在他們身邊的死寂轄製。
祁睿鋒眸底的暗色翻滾了又翻滾,最終化為濃烈噴薄而出的殺意,卻薄唇微掀,隻吐出一個字眼來“滾。”
“帶著顧少卿,趕緊滾。”
在他改變注意之前。
說到底,顧少卿也沒有受多重的傷,他反手將慕酒甜扣在自己的懷中,難得沒有收到絲毫的反抗,隻是左臉微腫,襯衫上有著輕微的褶皺,模樣看起來難得的狼狽。
“到時候我再聯係你。”
“滾。”
砸過來的還是那個字眼。
可顧少卿卻沒有什麼反應,頷首示意,帶著慕酒甜很快便消失在祁睿鋒的視線範圍內。
那道冷漠的身影站在原地良久都沒有動彈,手指就垂落在身側,用了極大的力道攥緊,青筋不斷跳動著。
深呼吸,沒有絲毫的轉身,隨手將腰側的槍支扔出去,被慕酒甜劫了槍的男人立刻接住,畢恭畢敬“首長。”
“恩,做得很好。”
“謝謝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