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古龍水和煙草混雜的味道直接湧入她的呼吸係統,被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小腿被溫熱的大掌執起,蹲在自己麵前的嗓音不悅緊繃“怎麼這麼不注意,我幫你叫醫生。”
“不用。”
感覺顧少卿要去拿手機,慕酒甜連忙製止,淚水將眼前的畫麵朦朧,隻看著一個模樣的大概。
嗓音還有著嘶啞“我隻是沒注意而已,你不用叫醫生。”
而且房間裡有鋪著地毯,摔的也沒有多重,就隻是有一片在白皙肌膚上看著嚴重的青紫而已。
“既然不想看醫生,那一會兒我讓人拿來藥膏給你抹一下。”說著,他低吹了下,眸底聚攏的全是濃重的不悅之色,黑沉沉的“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連路都走不好?”
一連撥回去的三個電話都是機械的女聲。
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
指尖微顫的按下掛斷鍵,慕酒甜不知為何,心頭湧動著少許快要出事的感覺。
聽到顧少卿的話,她才猛然的想起來“埃爾德,埃爾德。”
膝頭受傷,又被顧少卿的大掌壓著,還是一席到腳踝的長裙,她沒法狼狽的單腿蹦到門口去叫人,房間的隔音效果又很好,慕酒甜叫了兩聲沒人應後,她立刻低頭翻手機,尋找埃爾德的電話號碼。
還未找到,一隻大掌壓住了手機屏幕。
另外一隻大掌則抬起她的下巴,扣在上麵的指尖用力“有什麼事必須叫埃爾德,和我說。”
慕酒甜這才發現顧少卿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身衣服,深藍色的西裝麵料矜貴,配上裡麵黑色襯衫,乾淨儒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自己淺藍色的小禮服配起來,像極了情侶裝。
秀眉緊蹙“你去讓埃爾德去把桀炵接過來。”
顧少卿沒問為什麼,也沒去通知埃爾德,而是自顧自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一通電話出去“去莫老那裡把盛桀炵接過來。”
兩個人離得近,慕酒甜能夠清楚的聽到那頭聞秘書的聲音恭敬“好的,顧總。”
“現在能讓我幫你上藥了嗎?”
掛斷電話,溫熱的大掌摸了摸她的發梢,顧少卿起身。
慕酒甜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恍惚,膝頭很快有著液體的冰涼和微微的刺疼。
下意識的蜷縮。
“彆亂動。”
低沉的男聲輕嗬。
她回過神來,蹲在她麵前的男人視線淡淡的掠過她,又垂眸落在她的膝頭,一種她幾乎從未見過的心疼和緊張的眼神,真誠的讓人不得不相信。
想要收腿卻沒有,慕酒甜靜靜的等著顧少卿給自己消了毒用抹了藥膏,俯身,混著空氣微涼的氣息在上麵吹了吹,才將過長的裙擺重新放下,他起身收拾“你站起來走走試試,看有沒有摔傷,如果有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參加今晚的宴會了。”
“沒事。”
慕酒甜撐著沙發起身,試探的走了走,雖然膝蓋上還有微微的刺疼,但並不礙事。
轉眸,看著顧少卿動作熟練的將東西重新放回醫藥箱中,她遲疑了幾秒鐘“謝謝。”
男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是不是證明我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
慕酒甜沒回應,在男人將醫藥箱放到一邊,伸手想要觸碰她時條件反射的躲了下。
男人的手指就停在半空中。
“酒甜……”
“老板,時間差不多了,您該出去了。”
推門而入的埃爾德第二次破壞了室內略帶曖昧的情況,慕酒甜將臉頰邊散落下來的長發掩飾性的挽到耳後,睫毛細細密密眨了下,連忙越過顧少卿“恩,我這就出去。”
埃爾德卻沒有立刻跟在其身後。
半眯著的眸子和休息室內的男人對視著,那人在燈光下略帶寒涼的俊臉,神色淡然,不緊不慢的從口袋中抽出一根香煙,緩慢的腳步跺進,臉色寡淡“喜歡她?”
青白色的煙霧隨之噴薄出來。
埃爾德沒有咳嗽,隻是伸手在臉前扇了扇,薄唇微勾的帶著涼“公平競爭如何?”
“公平競爭?”顧少卿重複著這個字眼,輕笑嘲弄,淡淡的將煙灰磕掉,揚眉“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公平競爭?”
不過是個年僅二十一歲,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而已。
顧少卿的腳步直接越過,走廊裡還縈繞著晚霞的餘暉,暖橘色投射下來,卻無法融化那男人掠過時所折射出來的晦暗,就連背影都透著說不出的無情,埃爾德冷眼瞧著,身側的拳頭慢慢攥緊“憑什麼,就憑她要和你離婚算嗎?”
倏然的轉身,四目相對,眸深如墨的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