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家,將這個女人給我關進屋裡去。”
何叔連忙讓兩人上去拉起江琳便要往屋裡去。誰知,江琳一個轉身,便甩開了兩人。
江琳跑過去,緊緊地抱著院中的那顆楊柳樹,像是自言自語“還真是不枉費姐姐多年辛勤的培育你,越長越青翠了。”然後,便咯咯地笑著。
聽著這話,陸遠行臉色發青“何貿。”手裡的拐杖狠狠地敲打著地麵。
那兩人再次上前,想要將江琳的雙手從樹上掰開。可江琳就是死死地抱著樹不放手,眼裡是一份深深地悼念。
陸遠行不好發作,隻是惡狠狠的盯著江琳,那怒火似要將江琳剝皮抽筋那般凶狠。
陸舟白因為回來取一份文件,便正好碰上了。
他抽著煙,踱步到院中,依靠在牆邊“三嬸的瘋病又犯了?”
陸遠行回過頭看著陸舟白“還不快去。”
陸舟白並沒有要勸說的意思,看著傅微瀾“傅少,你說奇怪不奇怪,每次三嬸犯病都會對著那棵樹自言自語。隻要有人去勸她,她便緊緊地抱著那棵樹不放。可是唯獨我,能勸住她。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哦,對了。每年的清明節,三嬸都會在這裡燒一大堆的紙錢。”
傅微瀾看著江琳,目光深沉。
陸言對於他母親,總是閉口不談,甚至都不願談起陸家。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他便搬出了陸家,一年之中,也不過隻是偶爾才回來。
今日是他第一次見江琳,想不到是這般場景。
“你在胡說些什麼?”陸遠行大吼道。
陸子林又重新點上了一支煙“傅少,我隨口一說,你也就隨便一聽。”然後,便自己回了房間取資料。
後來,何貿讓幾人強行將江琳拖回了屋,關了起來。
傅微瀾在離開陸家後院時,抬眸望去,二樓左邊第二間房的窗戶裡隱約可見一雙含著陰沉笑意的眼睛。
陸家的水,比他想象中深。
從客廳到陸遠行的書房時,傅微瀾跟陸舟白擦肩而過,餘光可見陸舟白手裡的文件。
他看見了林琳兩個字。
八年前的那件命案?!
林琳被殺,他不在國內。那段時間,因為林琳,他跟林簡之通話總是幾個小時,談話內容無外乎就是如何才能將陸子林繩之以法。可是,最後結局誰都沒有想到。
一位父親當眾指認了自己的兒子為殺人凶手,各方麵證據都指向那位少年。因此,那位少年被判了10年的有期徒刑。
後來據林簡之說,那位少年在被押往少管所的路上。少年當著所有的人麵,跪在了他父親的麵前,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那少年滿目蒼涼,嘴角冷笑“從今以後,你我不再是父子,水火不容。”這一拜,是為還了生育之恩;這一拜,也是斬斷了一個孩子對一位父親最後的念想。
當獄警押著少年走過林家人身邊時,目光坦蕩“我沒殺人。”
陸遠行的聲音從書房傳來,他收回目光,進到了書房。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傅微瀾搖搖頭。
陸遠行將一份文件遞交到傅微瀾麵前“隻要北冥集團將兩月後公開競標的工程交於我,這陸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便是傅少你的了。”他也不拐彎抹角了。
陸氏,是斷不可以交到陸舟白手上的。儘管傅微瀾吞並了陸氏幾家重要的子公司。但眼下,放眼荔城,能助他重回陸氏的也隻有傅微瀾了。商場,無永遠的敵人,亦無永遠的朋友。
傅微瀾關上合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被關進房內的江琳,她脫掉身上的喪服,麵色陰沉。她坐在櫥窗前,冷冷地看著院中那顆楊柳水,淚水禽滿了眼眶。
陸遠亭推門而入,拉過江琳,直接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
江琳捂著被打的臉,反手就是一巴掌還給陸遠亭,目光凶狠。
傅微瀾走出陸家時,正準備上車,卻被人叫住了。他回頭望去,正是陸舟白。他想,這人還真是煙不離手,從剛才見麵到現在似乎煙就沒有停過。
陸舟白滅掉了手裡的煙,走到傅微瀾身邊“看來你跟老頭的合作達成了。”
傅微瀾看了看手裡的文件,遞給楚離“陸總也是跟我合作?”
“話說如今荔城有誰不想跟傅少合作的?”說話的同時,陸舟白指了指自己的座駕。
傅微瀾讓楚離跟周岩自行離去,自己則跟著陸舟白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