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也是毀天滅地嗎……
“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想辦法把鬼星之力融入到鑄煉術之中,而前提,便是完整的鬼星之魂。”
這個想法實在很不可思議。
“可殘魂要如何修複?”
“它自己會修複,彆忘了,它已經找到了自己滿意的宿主。我隻要想辦法加強就可以,而你……”
舒淩驚了一下。
君寒掃了一眼他臉上的錯愕,笑道“你隻需要幫我招攬鑄煉師,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舒淩鬆了口氣。
說了這麼半天,舒淩還有一個關鍵問題沒弄明白。
“鬼星選中的宿主是誰?”
“塵追。”
“……少爺?”
君寒淡淡點頭,“他的魂或可補全鬼星。”
舒淩心弦冷不丁打了一顫,“那豈不是……”
要將一個靈魂注入器物之中,必然有所取舍,而取舍之法便是割靈裂魂。
皮肉之苦尚且叫人痛不欲生,撕裂靈魂的痛該是怎樣令人生不如死……
殘魂初寄於宿主體內時,兩魂尚且分離,要取出鬼星之魂而留易塵追性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君寒的意思明顯就是要等鬼星之魂自行修複完整之後再下手,並沒有念及易塵追的性命。
當然舒淩也知道,他的元帥從來不是心存柔暖之人。
若這世上確有極寒無雙之物的話,當能與君寒的心相提並論才算名副其實。
可舒淩還是想問一句“那少爺總有一天,也要祭於煉爐嗎?”自然也是明知故問。
君寒聞言神色無變,仍淡然笑著,卻還是但有但無的輕輕歎了口氣,“可憐的小貓。”
“……”舒淩不再有話。
兩人走儘了鬼市便又折返回去。
“對了,過兩天這些剩下的事就全權交由你來辦。”
“元帥要去彆的地方?”
君寒默認,接著道“襲擊觀海司的大多是凡人,且甚有組織,應該不是一般的江湖散客。”
“元帥懷疑是江湖門派鬨的?”
君寒點了頭,負手一歎,眼底不易察覺的拂過了一絲倦色,“江湖之人遠離朝綱,有自己的行事章法,卻也不能讓他們太過自由,國法在此,誰也不可逾越,是時候跟他們講道理了。”
“您打算怎麼辦?”
“此事由滄海閣來出麵解決。”
“嗯。”
“還有……”君寒稍稍一頓,“你若回京早,就幫我給塵追安排位先生——最好是名家大儒,不說一定要德高望重,至少也得有點真才實學,那種沒用的書生就算了。”
“您覺得城西的張仲卿先生如何?”
“張仲卿?”君寒一時想不起來。
“就是那位曾遊說離間了漠北諸國的張仲卿先生。”
這麼一說,君寒便想起來了。
張仲卿曾輔助北燕王平定了北方遊牧民族,雖然是個提筆杆子的文人儒客,卻也不乏武者的勇氣,平得了大風大浪,眼界自然也開闊,倒是個啟蒙的不錯人選。
舒淩見君寒久久不言,便又補充了一句“張老先生是如今京城中最有名的大儒,雖然年事已高,但精神還是不錯的。”
君寒輕輕挑了眉梢,卻從這話裡翻出了點彆的問題。
“如今有真才實學的人已經如此之少?”
“大概吧……不過張老先生也有幾個不錯的學生,隻是不大有名罷了。”
“陸顏之也是他的學生吧?”
“嗯……”
君寒另有思忖的點了點頭。
“你回京就帶著塵追親自去拜訪張先生,請他收塵追做學生。你和徐達就親授他武學,還有那個丫頭。你們沒空時就在軍中找幾個有耐心給他們陪練,不可懈怠。”
“……是。”
兩人兜兜轉轉又繞回村口。
君寒見了一片嘈雜便覺有些心煩,挪開眼,便望著天空,見了一眼湛藍。
此處位於東瑜城南麵,與北麵的滄海閣擱了一座城便似隔了一個世界,北門外的殺伐之冷此處沒有,卻將滄海閣的深寞拾了個分毫不差。
傍晚,君寒便回了滄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