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默浮生劫!
“不行啊!易塵追也在那裡!”陛下一嗓子嚷起,在前頭幫他格擋風雨的戰士愕然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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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土廟裡的北燕王見了真正鐵麟軍的統帥橫豎也隻能像隻甕中之鱉被徒手抓獲,雖然憤恨,卻也不得不服。
君寒火速往京城回趕,方入城門便得到了陛下的具體所在——被那不人不鬼的玩意兒逮回了宮城。
隻要聽是宮城,君寒便知道那玩意兒的目的在梧桐殿。
鬼無被君寒親自派去“守墓”,故身邊便隻剩下一個百裡雲可以當麻溜的跑腿使。
在元帥的淫威之下,就算是狂得天下無敵的百裡總頭也不得不甘為鷹犬,老老實實的在君寒抵達宮城之前不間斷往返了兩趟。
“你兒子也在梧桐殿裡。”第二次,百裡雲這麼淡淡的說。
君寒卻聽沒了一聲淡定,“什麼?!”
百裡雲站在的劍上悠悠飄在君寒頭上三尺,“安心吧,要不是你兒子及時從天而降,你那小主0人早就被拍成肉醬了。”
“主人”倆字頗有些刺君寒的耳。
卻就是百裡雲閒侃胡扯的這片許光陰,君寒便淡定回來了,也坦然的接受了他兒子莫名其妙從天而降的奇葩情況,然後突然調了馬頭竄進行離宮城的巷裡。
“喂!”百裡雲十萬火急的在半空拽了個急刹,技術精湛的差點翻車,好在是險而又險的穩了回來。
百裡雲又飄了過來,依舊高貴冷豔的抱著手,故作漫不經心,好像剛才的窘態於己無關一般。
“不進宮救駕?”
“鐵麟軍趕到了吧?”
“到了。”
然後君寒就沒聲了,策馬一路衝著金師院的方向狂飆而去。
百裡雲戲上心頭,忍不住嘴欠了又來調侃“你該不會是想現在衝去金師院臨時挑件趁手的武器吧?”
君寒可能是沒聽見,也可能是存心懶得搭理他,反正是一聲沒吭,到了地方也不停馬,仗著自己身手敏捷直接躍下就衝進院門。
“你大爺!”百裡雲怒的破口大罵,身體卻靈敏又聽話的從浮飄半空的劍上躍到了馬背上,扯起韁繩一頓猛拽,才終於把這愣頭青的蠢馬給拽停了下來。
君寒大步闖入院內,兩個守院的壯漢大概還停留在“元帥逝世的悲哀”之中,乍然瞅見這夜色不染的白發,愣是嚇得平地躍起三丈高,還有個沒控製住嗓門,叫破魂似的嚷道“鬼啊!”
君寒瞥了那丟魂的家夥一眼,竟直接懾了那壯漢的魂,便見那小牆似的魁梧身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砸的地麵一聲悶響。
高統首前腳也才剛回到金師院不久,都還沒來得及把情況詳細告訴鐵副統首,元帥本尊便已親身踏入金師院大門,輕車熟路的繞進了鑄堂。
“元帥?!”沉穩如高統首也被元帥突如其來的現身給驚了個五雷轟頂。
“魃魅之像在哪?”
“魃魅……哦哦哦,在這!”高統首反應的及時,立馬就趕著君寒的腳步給他領路進了那日箭封魃魅的密室。
君寒隻是突然想起來寒山寂同他講的魃魅的真正“涵義”。
這魃魅之像作為牽係蓐收殘魂的“神器”,在如今這個早已不再存有神明元體的時代或許也能作為臨時的“寄魂之物”。
此刻蓐收的異變殘魂雖然不在魃魅之像裡,但就兩者的靈係而言,也許摧毀了此像便可將那變態玩意兒暫時壓回他的大本營裡。
反正這魃魅之像原本也是建議摧毀的玩意兒,現在不過提早一步浪費掉而已。
到了存放封像棺槨之處,君寒便抬手示意高統首原地等候,自己則半步不停的趕到了槨前,將手上指環一取,連鎖都不用開,一掌靈勢壓下去,半個青銅槨便被震了個爆花,遠遠看得兩位統首瞠目結舌,皆是下巴砸腳背。
青銅槨雖然被廢了,但那裡麵的玩意兒卻出奇的保持著文靜,乖乖當著它猶如水晶雕飾一般的尤物模樣。
奈何君寒是頭半點不視物美的野狼,隻淡淡掃了這像一眼,便將手掌壓在魃魅天靈蓋上,旋即便催動周身靈勢,猛灌其中。
“躲遠點!”鐵頭這會兒倒是機靈,才見元帥周身爆起一團看起來就不友好的幽藍靈焰便忙拽著高統首竄出了屋堂,頭頂才剛落上雪花,便見門裡幽藍靈光暴閃,映得整個屋子就像個強光的螢火蟲燈籠,卻緊之就見沉藍的冰霜攀壁而出,凍得雪不似雪,冰不如冰。
兩位大人這輩子沒少接觸過靈物,卻是真沒見過強悍到這地步的靈力。
這倆難兄難弟不可思議的對視了一眼。
“上次司徒大人在休靈樓裡測靈的莫混儀炸了對吧?”高大人問。
“我也覺得有必要提升一下測靈上限了……”
屋外已經看得如此形勢激蕩,屋裡實際卻還是一片膠著局麵。
君寒灌了十成十的力去崩這玩意兒,可神器到底還是神器,就算已經丟了“魂”也是還比尋常靈物來得堅強,生生扛住了元帥這摧枯拉朽的靈勢卻也隻才裂了幾條細縫。
然而另一頭的宮城裡情況就不那麼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