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淡淡瞥清了來人便形影一晃,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姑娘!”
皇上驚駕而追,而她卻走得比風還快,真是眨眼就沒了形跡,甚至連一縷餘風都不留。
但那姑娘的驚鴻一瞥卻是真的砸進了皇上心坎。
這等絕色實屬世之罕見。
——
另一邊易塵追也是百無聊賴的任著馬匹踱步穿林,?雖說是出來遊獵,但實際不過就獵了三兩隻兔子回去交差,更多的卻是一箭也不想發。
慎靈司的標配服飾仍與鐵麟軍走得是同一路色澤,黑得連烏鴉都自慚形穢。
玄衣配棕馬,森壓壓的,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茬,實是可惜了易塵追這副天生溫良的性子。
易塵追閒的發慌,便順手擺了擺馬鞭,揚落了一陣翠葉。
落葉虛墜了須臾,忽悠一抹淺風掠過,帶了浮葉一旋又落,一抹晃白的影從他餘光裡一閃即過。
易塵追敏然回頭,卻還不見那身影,便有一雙手從他腰後環了過來,纖纖玉指間撚著一朵清霜凝成的小花。
璃月將下巴輕輕搭在他肩頭,淺聲道“我回來了。”
易塵追從她手裡接過那朵小霜花,舉在眼前迎著陽光轉賞了片刻,“義父終於許你離開滄海閣了?”
璃月點了點頭,“我已經過了試煉。”
聽了回答,易塵追便略略側了身,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算過了試煉也不許胡亂行事。”他這一眼餘光也恰好瞥見了璃月的模樣。
上一次見她還是在她及笄之禮時,也才一年不見,竟就完全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樣了,姿色嬌妍得觸人心弦。
璃月輕輕攬箍緊了易塵追的腰肢,“我不胡亂行事,我幫你辦事。”
易塵追苦澀一笑,“還說不是胡亂行事?”
“嘁。”璃月在他耳畔輕輕幽怨了一聲,“所以你就是在胡亂行事嘍?”
易塵追無奈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京城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我是身不由己,你揀了這個時機入京可不就是胡鬨嗎?”他的尾句嚴肅了幾分,也略略偏過頭去打量璃月的神色——卻發現這姑娘竟張揚了一臉狡黠。
“……”易塵追沉吟了片刻,“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璃月諱莫如深的一笑避過了此答,便輕巧的躍下馬背,鬥篷的帽兜一落,她一頭雪銀的長發便傾落如瀑,仿若一片月泉。
“月兒!”易塵追喚了她一聲,她便輕盈的轉了個身,衝易塵追做了個鬼臉,“我回家等你。”
……果然,姑娘大了就管不住了。
——
卻在林木層疊遮掩處,追了那抹白影一路的皇上恰在遠處瞧清了這一幕。
瞧著那天仙一般的姑娘溫馴如白鹿的在易塵追的馬上待了良久,親密的仿若一對有情人。
隱隱的,陛下嗅到了一股詭異的邪火怨息在自己心門中焚燃,在看著那天仙又一次消失後便也勒馬往回,似乎也被這花前月下的一幕給澆涼了打獵的興致。
易塵追身邊的兩個姑娘姿色各有千秋,也光就這兩人便足以豔雅皇上整個後宮。
隻是璃影素來宛若一座暗藏殺意的冰山,皇上縱有心欣賞她的美貌也著實沒法想象將她占為己有——畢竟這樣一個冷冽的女子絕不是一座宮城便收服得了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璃影也的確長了一副值得令人覬覦的美豔姿容,但她是孤峰絕嶺上的霜冷之花,可望不可即。
可今日這個白發的姑娘卻是一副嬌美而溫婉的模樣,瞧來不似璃影那般冷不可望,反倒很讓人有種想將她據為己有的衝動。
——
易塵追大概不知道皇上看見了他這貌美的妹妹之後生了點怎樣的心思,隻是等他回營時便已見那些傀儡似的金火騎將士正忙活著收拾才剛剛搭好、都還沒曬熱乎的帳子。
皇上先他一步回到營中,然後啥也沒說啥也沒做,直接就下令撤營回京。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易塵追見了這風雨變化般的詭譎情況,還真是有些懵。
璃影遠遠見了易塵追牽馬回來便快步迎了過來。
“剛剛林裡發生了什麼?”
易塵追懵裡懵懂的瞧著這撤營的詭譎場麵,搖了搖頭,“我都沒在林裡見到皇上。”
璃影蹙了蹙眉,“剛才皇上一回來就很不高興,你確定沒有招惹他?”
易塵追神色莫名沉落的瞥了璃影一眼,“剛剛月兒來找了我一趟。”
璃影稍稍一驚,“她前天就給我來信說要回京,對於京中的情況也很了解——而且,以她的身手,完全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大部隊之中,避開一個皇帝,綽綽有餘。”
“她給你寫信了?”易塵追大駭——居然就他不知道?!
璃影輕輕挑了眉梢,瞥了他一眼,“等你真能娶了她再指望管她吧。”
“……”
這姐妹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