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衛昭心中已有決定,表麵依舊表現出十分為難的樣子。
除了李平這個熟人,衛龍山莊來的人,與他也有過一麵之緣。
正是前幾日接待衛昭,態度還算溫和的杜伏威。
衛昭對杜伏威印象不錯,他並沒有表現出執劍人的囂張跋扈。
“衛昭,你是我大理寺獄吏,應當為大理寺出一份力。”
衛昭遲遲不做決定,最先來的李平麵露慍色。
“大理寺獄吏?癸字號監牢的獄吏而已,大理寺若真是重視衛大人,會把他放在癸字號監牢?”
說話的人是順天府通判,李由基。
“小小的順天府,什麼時候輪到你們安排大理寺的人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薊州李家的人?被李家安排跟著顧元律,你在李家地位也不怎麼樣嗎。”
李平不屑道“順天府通判,好大的官!”
兩人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大有動手的架勢。
五城兵馬司的人出來打圓場,“兩位大人切莫動怒,讓衛大人早做決定,我等還要回去複命。”
這裡五個人,無論地位還是手中權利,五城兵馬司都是最差的一個。
他自知爭取不到衛昭,也不敢先行告退,隻是期盼衛昭早做決定。
“衛大人,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衛昭沒說話,而是瞥了一眼六扇門來人,是個沒有見過的生麵孔。
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讓謝月華來。
若是謝月華,他說不定真就去六扇門。
也許是六扇門覺得,謝月華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當然,他們手中還有一張王牌,周樸。
如果周樸把什麼都交代了,案子自然就破了。
衛昭起身,“多謝各位抬愛,我能找到負荊盟的線索,還得感謝杜千戶放我進入衛龍山莊。所以我決定,跟執劍人走。”
李平怒視衛昭,“衛昭,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加入執劍人,你衛家人再也彆想進入朝堂。”
“李大人,衛家隻有我一個人。”
李平怒氣衝衝出門。
其他人依次道彆。
房中隻剩下杜伏威,他道“衛大人,你做了最正確的選擇。”
“負荊盟是執劍人所滅,想找負荊盟的資料,沒有地方比衛龍山莊更容易的地方。”
“哈哈哈,衛大人夠直白。”
“明擺著的事情,我這人主打一手識時務。”
上次跟衛昭說了幾句官話,今天多聊了幾句,杜伏威心道,這人還挺有意思。
另一邊,與執劍人接觸多了,衛昭發現他見到的執劍人,和以前聽說的不太一樣。
那李平頤指氣使的,比杜伏威囂張多了。
衛昭忍不住開口道“李平跟著顧元律,兩人真是臭味相投。”
“五姓七望,顧家早已名存實亡了,顧元律這個顧家獨苗,整個家族寶貝得很。”
衛昭依稀記得,顧家的人和執劍人有過多次衝突,結局都不怎麼好。
顧家在朝中最大的官,就是顧元律。
“杜千戶,你們為何突然都來找我?”
“這件案子的影響力,已經超過了案子本身。”
“怎麼回事?”
“左右都禦史,大理寺卿,刑部侍郎,這四位二品大員的烏紗帽,都抓在你的手裡。”
衛昭一臉懵逼。
“抓在我手裡?”
“是啊,陛下今日下旨,執劍人、大理寺、六扇門、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幾位頭罰俸兩年。誰先破案,處罰中止。剩下幾位,明年京察一律不合格。”
“京察不合格?”
衛昭十分清楚這五個字的力量。
我靠!
早知道這樣,就該狠狠敲杜伏威一竹竿。
不過秦國公和順天府不在懲罰之列。
乾佑帝對負荊盟的敏感度,衛昭始料未及。
短暫思索過後,他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大對勁。
負荊盟是執劍人滅的,秦國公比所有人都了解負荊盟。
大家同時查案,起跑線並不一樣。
這樣對執劍人之外的大官們,是不是不公平?
執劍人到底是乾佑帝的左膀右臂,這心偏的,也不怕那幾位有意見?
等等,那幾位有意見?
衛昭越想眉頭皺的越緊。
“衛大人,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們該走了。”
杜伏威出聲,打斷了沉思中的衛昭。
“哦,走吧。”
三長老依然跟著衛昭。
他現在也知道,白盛淵的死,極有可能與負荊盟有關係。
跟著衛昭,一定可以為白師侄報仇。
路上,衛昭壓下了剛才那一絲猜想。
他知道現在扮演著什麼角色,很是謹慎。
周樸是負荊盟的人,自己和謝月華相信。
但真要拿出讓局外人信服的證據,有難度。
在順天府說不能呈上證據,也是緩兵之計。
他真正目的,是逼暗中的負荊盟有所行動。
他們動起來,才有可能暴露。
現在這麼多人盯著他們,他們還敢不敢動?
負荊盟的人如果不動,就難辦了。
不能一直等黑衣人證據。
如果要找周樸與負荊盟的關係,衛龍山莊無疑是最合適的去處。
有很多事情,黑衣人都沒有說。
周亦白的死,以及他的後人們,在負荊盟到底經曆了什麼。
是他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