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衛昭不想讓池魚遭殃，所以，他有自己的方式。
劉餘妻子手藝很好，幾樣家常小菜做的噴香。
吃完飯，已是傍晚，蘇菱袖不見要回去的意思。
“蘇大小姐，不打算回六扇門了？”
“你不想我待著？”
“不是想不想的問題，你要留下，晚上住哪裡？真打算演我夫人？”
“呸！”蘇菱袖圓臉微紅，“廂房不是有兩間，你想得挺美。”
“不是，你真不打算回去？”
“嗯。”
“六扇門真是一份好差事，上下班不用打卡，每個月還有俸祿。”
“我在六扇門，是報答關神捕的救命之恩。正好沒地方去，才來的雍京。我要想走，關神捕也不會留我。”
衛昭曾經問過謝月華，關於蘇菱袖來曆的問題。
她當時沒有直說，而是讓自己親自詢問。
衛昭問過一次，蘇菱袖很傲嬌，依舊沒說。
此刻，衛昭越發好奇她的來曆。
“蘇大姐，你這一身本事，從哪學的？”
“要叫我姐呢，就把中間那個‘大’字去了。”
“蘇姐姐，敢問您師承何處啊？”
“我敢說，怕你不敢聽。”
“我不信這世上有什麼我不敢聽的，你說吧。”
蘇菱袖盯著衛昭的雙眼，“我是個孤兒，是師父把我養大的。他老人家在江湖上有個外號，叫邪醫。”
“邪醫段爻？”
“不錯。”
衛昭皺起了眉頭。
難怪謝月華沒有直說她的師承。
邪醫段爻，在江湖上的名聲可不怎麼樣。
此人醫術高超，傳說不在沈沉舟之下。
年輕時還在行醫救人，可不知為何，光和年間，他一夜毒死壺州某村七百口人，罪惡滔天，被官府通緝。
後來乾佑帝登基，大赦天下。
加上此前曾被他救過的人都不相信此事是段爻所為，為他說話，這案子也成了懸案。
但七百條性命，還是太過駭人聽聞，哪怕有不實的成分。
此後，段爻名聲一落千丈，整個人也從江湖上失蹤了。
江湖上最後一次有段爻的消息，是二十年前的燕回山大戰。
似乎他也參加了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此後，再無段爻傳聞。
蘇菱袖二十二歲，燕回山大戰發生在乾佑十年，她的本事如果是段爻傳授，那麼段爻肯定還活著。
見衛昭不說話，蘇菱袖拉著臉問道“怎麼，怕了？”
“怕？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既然你非要留下，咱兩一人一間廂房。”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
“都一人一個房間了，我還能乾什麼。”
“切，你這個人也就嘴上功夫厲害。你先前說等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等誰？”
衛昭嗬嗬一笑，“原來你知道。”
“你沒有修為在身，那群牙人夜裡要是真敢來，你會死。”
衛昭從懷裡取出那錠銀子，“你猜猜看，我為什麼要這十兩銀子。”
蘇菱袖呆住了。
她根本就想不到，衛昭要怎麼用十兩銀子打發牙人。
那是群跟官府有勾結的歹人。
十兩銀子？
打發要飯的還差不多。
打發牙人，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