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乾佑三十一年,正月初四。
臨安府法場上空,多了兩個靈魂。
鏡州巡撫餘繞梁到來,整個臨安府的空氣也變的緊張起來。
人人都知道餘繞梁來者不善。
但監斬台上,當局者二人似乎相談甚歡,仿佛多年未曾見麵的老友。
巡撫到地方,理應由地方官員安排住處。
衛昭壓根就沒有理會這件事,餘繞梁住在許家人給他準備好的宅院中。
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似乎他本就該住在那裡。
傍晚,許淮鷹答應的五十萬兩白銀,裝了二十口大箱子,送到了知府衙門。
衛昭照單全收。
薛淩雲在天璿山上,還未下來。
五十萬兩白銀,放在知府衙門後院,由簡元慶帶人守著。
夜裡,衛昭幾人坐在一起。
“許家五十萬兩,來的太順利了,反倒讓我覺得心有不安。”
正如衛昭所說,圓桌周圍幾人,並沒有因為這五十萬兩顯得有多興奮。
葉紅鸞道“六院的人送來消息,許元堂與許元圭二人離開了許家,分彆去往鏡州與雲州。”
衛昭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許淮鷹與餘繞梁的行為,就能解釋通了。
許元堂回鏡州搬救兵,許元圭去雲州找江湖人。
許家在七星南宗一事上吃了大虧,他們這是打算從長記憶,積蓄力量對付自己。
能在臨安府紮根多年,許家這棵大樹,沒那麼輕易就會倒下。
屋內氣氛略顯沉悶。
簡文樾開口道“如今整個臨安府的目光,都在我們與許家身上。衛大人,這一戰,我們非得戰勝不可。”
“這是自然,無論是許淮鷹還是餘繞梁,擺在明麵上的力量,都無需擔心。隻是不知道許元堂能從鏡州搬來什麼救兵。許元圭在在雲州,又能找回什麼級彆的高手。”
衛昭心中還有一處顧慮,便是自己不好直接出手。
若是許家從雲州找來九品中,正麵交鋒,己方可能會吃虧。
必須時刻注意許元圭的動向。
雲州的事情,衛昭是兩眼一抹黑。
他想到了柳長老。
鳳鳴塢就在雲州,或許她有辦法打聽到消息。
另外,五十萬兩白銀放在府衙後院,也是個大麻煩。
現在還不到把銀兩交給執劍人的時候,怎麼著也得搞定許家,再讓他們吐些財產出來,統一運往鎮北軍中。
五十萬兩白銀,滿打滿算,隻夠養一萬普通騎兵一年,這還隻平時無戰事時的消耗。
鎮北軍的精銳騎兵,一年消耗,遠不止這個數。
許家人戰略性收縮,讓衛昭一時半會兒挑不到下手理由。
在許家人出招之前,衛昭也決定暫且不再針對許家。
商會那邊,該去約他們見麵,敲打敲打這群人。
從今年開始,要儘力阻止商人給許家上供錢財。
……
衛昭在府中商議接來下要做什麼時,許家人也沒有閒著。
許淮鷹與餘繞梁坐在一起。
“餘大人,衛昭根本不懼怕朝中官員,這點也是我始料未及。”
“乾佑帝看上了臨安富庶,想要從這裡榨出油水,彈劾一途,還無法動搖衛昭的位置。”
“既然如此,在元堂兄弟二人返回前,我們先按兵不動,看看衛昭會做什麼。”
餘繞梁臉色陰沉。
“不怕衛昭做什麼,就怕他什麼都不做,像我們一樣,按兵不動。”
許淮鷹乍聽之下,覺得衛昭若是什麼都不做,對許家再好不過。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等許元堂與許元圭返回,他們必然不會繼續等下去。
先出手的人,一定是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