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臨安府,天璿山。
一隊車馬行駛在山下的官道上,車上掛著的幾麵“朱”字旗,隨風輕搖。
臨安府官道,各家商號的車隊,幾乎每日都能見到。
去年底,因為新任知府到來,商隊曾少了許多。
不過年後,似乎又恢複了。
臨安府隻有一位“朱”姓商人,朱家錢莊的主人,朱潛。
朱家除了錢莊,其他行業生意,亦是有所涉獵。
這支從雲州來的商隊,運的是布匹綢緞。
接近正午,朱尚遊下令車隊停下,就此歇息。
按照現在的速度,明天晚上,便能進入臨安城。
朱尚遊在雲州官道跑了二十年,什麼時候休息,在哪裡休息,他閉著眼睛也知道。
二十年前,他還是朱家白白胖胖的六少爺。
二十年過去了,朱家六少爺朱尚遊,變得又黑又瘦,像是天璿山裡的黑疣猴。
商隊停止前進,朱尚遊跳下馬來,徑直往商隊最後走去。
到了最後一輛馬車前,他下馬道“魏老板,尊夫人的身體,可好了些?”
“咳咳咳……”
車內忽然傳出一陣咳嗽聲,朱尚遊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半個月前,他的商隊在祁陽府休整,遇到了姓魏的老板。
他自稱是大哥的熟人,想托商隊運一批貨物回去。
朱尚遊聽著就奇怪,大哥平日裡都在臨安府待著,也不外出。
他怎麼可能會認識雲州的老板,自己認識還差不多。
就在他打算找說辭拒絕時,魏老板直接開價,運費五萬兩。
朱尚遊驚呆了。
他車上這批綢緞,運回臨安府,最多也就能掙三、五萬兩。
這魏老板一開口就是五萬兩酬金,真是夠豪橫。
魏老板也是位聰明人,似乎猜到自己不信任他,便將大哥的長相,以及朱家最近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與朱家實際情況,分毫不差。
朱尚遊這才相信他。
魏老板運的東西並不多,隻有兩口大箱子。
朱尚遊就地買了兩輛馬車,一輛運箱子。
另一輛,搭乘魏老板夫婦。
魏老板的夫人說是得了怪病,受不得風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朱尚遊無意中瞥過那雙眼睛。
兩人對視一瞬間,他的心突突直跳。
魏老板倒是豔福不淺,光看那雙眼睛,便留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
可惜啊,染了怪病。
興許隻有魏老板,才能一睹其芳容了。
除了運送兩口箱子,魏老板唯一的要求便是替他保密。
途經祁陽府,增加的這兩輛馬車,也是屬於朱家的生意,而不是中途偶遇。
朱尚遊統統答應了下來。
許家拿走朱家錢莊五十萬兩,現在朱家隻要是能掙錢的生意,什麼都做。
更彆說這天上掉下的五萬兩。
要是有十個魏老板,朱家錢莊的損失,一趟就掙回來了!
當然,朱尚遊也知道這是自己做夢。
魏老板自稱是大哥的好友,興許是知道朱家有難,他才出手相助。
朱尚遊還沉浸在回憶中,馬車車簾掀開,一個中年男子跳了下來。
“朱老板,麻煩你了。”
朱尚遊陪著笑臉道“不麻煩不麻煩,有魏老板這筆錢,你拿牌想讓牲口歇著,我給你拉車都沒問題。”
“哈哈哈!”
魏老板一陣大笑,接著便站在官道旁邊,望著天璿山,像是在尋找什麼。
朱尚遊這時方才想起,明日便要進城了,有件事他還不知道。
“魏老板,不知這箱子進了臨安城,送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