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這一張,他一直帶在身上。
雷俏瞬間淚如雨下。
蘇菱袖狠狠地瞪了衛昭一眼,轉身寬慰雷俏去了。
衛昭收起其他心思,認真道“首先要跟大家說一聲對不起,我有修為的事,一直瞞著大家,害你們替我擔憂。”
簡文樾開口道“大人,用不著這麼說。若是敵人一早就知道你是九品中,我們或許死的會更快。”
封祈與葉紅鸞,還在發愣中。
兩人跟衛昭最久,他們想起了玉筆山上的事情。
很多在當時看著不合理,他們沒有多想的事情,現在總算有了答案。
衛昭,衛大人,九品中!
衛昭也明白,要讓他們消化這些信息,需要時間。
自己卻不能再等下去了。
“眼下藏在暗處至少有兩位九品中,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再讓你們去做。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姑且待在衙門中,靜觀其變。”
“大人你呢?”
衛昭順手又把麵具戴上。
“我先去見一個人。”
“大人,等等。”
封祈忽然開口。
“怎麼了?”
“我、我還是無法相信,大人是九品中。”
不是封祈不相信衛昭,實在是他的話,太匪夷所思。
身為衛昭的貼身護衛,他必須得確認清楚。
“不如,過兩招?”
封祈退後一步,“大人,請!”
封祈剛說完“請”字,下一秒便張大了嘴巴。
薛淩雲的腰刀,已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好、好快的速度。大人,您藏的可真夠深的!”
衛昭這一手,把其餘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蘇菱袖更是氣哼哼的走上前來。
“衛昭,你賠我蝕氣散!”
“這個……隻能等改日見了斷老前輩再說。”
臉上雖有怒意,但蘇菱袖的心中,卻是無比開心。
九品中,往後她便不用時時刻刻,憂心衛昭的安全問題了。
一直充滿擔憂的孫洪,這會兒表情略微輕鬆了些。
他道“若非大人此前隱瞞,或許他也到不了臨安府。”
簡文樾附和道“孫捕頭說的有道理,若是一早便被人知道大人的修為,我們根本走不出雍京。”
對付一個沒有修為的人,和對付一個九品中,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早早暴露衛昭的修為,臨安府之行,必然一路荊棘。
而他們要麵對的對手,也不再會是九江郡許家與橋梓盧家。
開始就直麵鏡州許氏與漓州盧氏,他們勝算真的不高。
雖然現在勝算也不大,但還可以與其周旋。
等眾人消化完衛昭是九品中的事實,簡元慶甕聲甕氣地問道“大人,還需要替你保密嗎?”
“不用,我前些天不是放出去了消息,我就是九品中麼。你們無需保守秘密。”
簡元慶摸著後腦勺,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大對勁。
按理說大人是九品中,這麼重要的事實,一定能引起轟動。
為何現在卻感覺,平平常常呢?
沒有人解答簡元慶的疑惑。
衛昭已然戴上麵具,離開府衙。
他要去見一個人,盧竣。
盧竣說過,他有辦法引出來鄧先生。
如果沒有許家命案,或許還用不著。
現在,時機到了。
……
盧府今日,大門緊閉。
整個盧府上下,籠罩著一層絕望的氣息。
許淮鷹一家的死,仿佛一記喪鐘,敲響在盧家人心頭。
盧家眾人,聚集在大廳之中,等待家主盧誡川。
卻遲遲沒有等來他人。
這會兒時間,盧誡川正在書房,與盧竣爭吵。
自盧竣成人後,這還是父子二人第一次爭的麵紅耳赤。
“許家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罪魁禍首便是衛昭,你居然還會替他說話?”
“父親,衛昭可沒有出手殺許淮鷹一家。外麵百姓的話,聽聽就得了,彆說您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哼,知道又如何?難道他衛昭就能脫得了乾係?”
“自然不能,衛大人來臨安府,已是定局,你我都不知道本宗究竟要做什麼。許淮鷹的結局,已經擺在大家麵前,您覺得盧家本宗,會不在臨安府?”
“夠了!他們在不在臨安府,我自會派人詢問,用不著你在這裡胡亂猜測!”
盧竣卻是寸步不讓。
“父親,您的優柔寡斷,會害了盧家。刺殺衛大人不成,第二日我便寫信給鄧先生,想請他出手對付衛昭,卻沒有收到任何回信。”
“那又如何?既然你想對付衛昭,為何又要與他聯手?”
“形勢隨時在變,父親,我當初想殺衛昭是真,今日與他聯手,同樣是真。您怕是還不知道,當初許淮鷹去見衛大人,帶著孫子許衍行。許衍行,如今在知府大牢裡麵。”
聽到許家還有人活著,盧誡川臉色變了。
“許家還有活人?”
“有,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去知府衙門打聽打聽。”
“知府衙門被臨安府的百姓圍了個結結實實,想要進去,怕是不可能。”
盧竣短暫沉默,“我猜用不了多久,衛大人便會來找我。”
盧誡川冷笑,顯然不相信,這時候衛昭會來盧府。
也就在盧誡川冷笑時,殺死呂銀鉤的那張麵孔,剛落在書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