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漓州盧氏庇護的盧家,根本不是衛昭的對手。甚至不需要其他外力,僅憑他一人,便能讓盧家把這些年在臨安府撈的油水,全都吐出來。衛昭很有自信,他不知道六大家族為他準備了六名九品中。他也不知道,這一次,他必死無疑。”
褚清蒿這才聽明白。
“許大人的意思是,衛昭根本不知道我們手裡的力量,才會選擇繼續對付盧家?”
“一點沒錯,他已經從許淮鷹與七星南宗得到了三四百萬兩銀子,接著就該輪到盧家了。”
想通了這一層,許伯達心中豁然開朗。
之前的所有疑惑,迎刃而解。
現在,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需要確認。
那便是盧竣有沒有可能,是與衛昭串通一氣,故意引鄧八月出手。
雖然這種可能性極低,需要盧竣極其了解鄧八月的為人,且他甘願失去一條手臂。
盧竣會為了衛昭失去一條手臂?
他自己答應,盧家其他人願意麼?
聽盧府外傳回來的消息,盧誡川並沒有隱瞞盧竣與衛昭相見的事實。
盧竣也將自己三次見衛昭的事情,當眾說了出來。
衛昭沒有殺死盧誡川等人,也好解釋。
他隻是要錢,並不想要人命。
盧誡川和幾個兒子死了,誰給他籌錢?
盧家的生意和錢財,隻有盧家人最清楚。
若是激怒了整個盧府,他們來個魚死網破,衛昭興許什麼也得不到。
許家那幾人,若非咎由自取,也不會死。
衛昭本就不是為殺人而來。
許伯達給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合理的解釋,確定這其中不再有任何問題。
明天夜裡,林先生便會到達臨安城,隻需再等兩天一夜,便可以動手了。
他內心十分欣慰,甚至連鄧八月暴露,也覺得是一件好事。
若是鄧八月能殺死衛昭,就再好不過了。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太小了。
為了避免衛昭逃跑之類的意外情況,他決定讓人去盧府外,盯著戰局。
“褚老,還得請你去一趟盧府,以免衛昭落敗逃跑。另外我還會派人去通知賀先生,請他也來城中一趟。”
“大人,若是我與賀兄同時現身,怕是會引起衛昭的警覺。”
“無妨,衛昭顯然很有自信,兩至三位九品中,還不至於讓他離開臨安府。再說了,他與鄧八月大戰一場,不見得還能發現兩位。”
“若是鄧兄已將衛昭打至重傷,要不要我等出手?”
許伯達趕忙搖頭,“褚老,千萬彆輕舉妄動,在了解衛昭底細前,絕對不能貿然出手。盧府外,哪怕他隻剩最後一口氣,也該有彆人去取,而不是我們。我們隻需耐心等待十八個時辰便可。”
“老夫曉得了。”
褚清蒿到盧府外時,衛昭與鄧八月的戰鬥,已經到了收尾階段。
衛昭大口喘著氣,一連劈出十記擎天一劍,讓鄧八月狼狽不堪。
他自己也好受不到哪裡去,用幽影強行撐著身體。
按理說,此時的衛昭,已是強弩之末。
再來一位高手,興許就能取他的命。
但盧府周圍,卻是無人敢動。
地麵上橫七豎八分布著幾十道橫溝,盧府的院牆塌了一半。
原本還在附近看熱鬨的百姓,早都躲在了遠處。
更有膽小者,已經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盧府眾人,退至盧家大堂。
附近唯一還存在的群體,便是一眾江湖高手。
嶽懷義與韓孤鴻,亦在其中。
今日,嶽懷義才明白,衛昭所說的上門解釋,是什麼意思。
九品中!
他讓自己傳出去的消息,不是為了混淆視聽。
而是事實。
隻是這事實,實在讓人難以接受,很好的起到的混淆視聽的作用。
“嶽師叔,這就是你說的資質平平,與武道無緣?”
韓孤鴻看著那一道道橫溝,麵帶土色。
擎天一劍,他也會。
彆說對敵,就讓他對著大地去劈,也劈不出這樣的效果。
衛師兄,未免過於恐怖!
擎天劍宗曆史上,興許都不曾有人能將擎天一劍使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更何況還是一連劈出十多劍,劍劍威力不減。
嶽懷義眨巴著眼睛,想看清楚那人究竟是不是衛昭。
韓孤鴻的問題,他聽見了,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五年前,擎天劍宗裡的衛昭,跟現在的衛昭是一個人嗎?
這五年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嶽懷義不知道。
他隻知道,殺死銀鉤三煞的高手,不是外人。
擎天劍宗的劍法,也未曾授予外人。
他的徒弟衛昭,年僅二十一,已然邁入了九品。
不,已然是一位九品中。
不用逐他出師門,不用看他受宗門門規處置。
嶽懷義很欣慰!
那鄧八月,出自漓州盧氏的九品中,不是衛昭的對手。
嶽懷義更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