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清醒後的衛昭,不等完全傷愈,便開始忙碌起來。
可以說,從現在開始,整個臨安府才真正認可他這位知府大人。
五姓七族此次吃了大虧,下一次再打臨安府的主意,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他們能想到的手段,無非就是那麼幾種。
武力一途已經失敗了。
其他手段,尚需時日。
衛昭很清楚,接下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隻要他願意,便可以安安穩穩在臨安府度日,無需擔憂有人來騷擾。
如今府衙缺少捕快,衛昭把招人和治安問題交給了孫洪。
薛淩雲也不用再繼續做捕頭浪費才能,有一件更有意義的事情,等著他去做。
備齊銀兩之後,無論是直接送入鎮北軍,還是押運上京,都需要人手。
如何安全把銀兩送到目的地,也是一大難題。
衛昭把這個頭疼的問題交給了他,並且派了封祈做副手。
府衙其他瑣事,由簡文樾牽頭,簡元慶的任務,是守護知府衙門。
後院的女人們,衛昭沒有給她們安排什麼。
府中所有人各司其職時,衛昭送走了師父嶽懷義和師弟韓孤鴻。
如今衛昭的大名,早就傳遍了大雍江湖。
嶽懷義這個做師父的,十分欣慰。
臨彆前,他再三邀請衛昭去擎天劍宗做客,衛昭應承了下來。
若是有空,他一定去拜訪。
目送嶽懷義與韓孤鴻消失,衛昭返回城中。
這一次,百姓們看他的眼神又變了。
有認識他的百姓,向周圍同伴說起衛昭身份,不斷有人望著他,交頭接耳。
雖說大家都是好意,但被人這麼看著,他自己也覺得不舒服。
於是打馬提速,不一會兒到了盧府附近。
當日被他破壞的院牆,如今修葺一新。
盧府外的道路,也被重新平整過,再也看不到當日大戰的痕跡。
那天夜裡,當盧竣說出引鄧八月出手的計策時,衛昭才知道盧竣利用了什麼。
所以,他留了鄧八月一命。
如果鄧八月是聰明人,便不難猜出自己的用意。
他解決了顧仙聞與項漁陽二人,把他們的屍體搬進最後一段山洞時,看到了鄧八月與盧竣站在一起。
不管是盧竣告知,還是鄧八月自己的推斷。
那個時候的他,肯定知道了些什麼。
漓州盧氏,他再也無法返回。
聽簡文樾說,鄧八月近日一直住在盧誡川的府上。
他還把河魚和泥鰍兩個乞丐要了去。
慢慢悠悠走到盧府大門口,幾個護衛定睛一瞧,飛一般奔入府中。
不多時,盧誡川帶著幾個人匆匆出門。
衛昭笑著問道“盧老爺,我不是叫你在府衙等著我,怎麼我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你?”
盧誡川微微一愣,“衛大人,您回來時重傷不醒,我等了半日,才回的盧家。”
見盧誡川麵色緊張,衛昭能想到盧誡川如今的心情,索性也不再與其開玩笑。
看了盧誡川身後一眼,盧竣並不在。
“盧老爺,三公子在不在府中?”
“在。”
“我今日是來找他的。”
盧誡川鬆了一口氣,帶著衛昭見盧竣去了。
兩人演了一出好戲,把他這個做父親的,騙的團團轉。
最高明的謊言,不外乎如此。
所有的話都可以是真的,隻是在最關鍵處,略去重要信息。
當日盧府之外,他盧誡川所說,不曾有半句假話。
哪裡想得到,早被人家算計了進去。
隻是可惜,老三失去了一條胳膊。
衛昭跟著盧誡川,到了他曾經到過的地方。
盧誡川的書房。
書房門口,盧誡川停下腳步。
“衛大人,老三在裡麵,我就不進去了。”
看著盧誡川恭敬的樣子,衛昭問道“看來盧老爺已經把家主之位,讓他三公子了。”
“是的,老三比我更適合做這個家主。如果不是他,今日的盧府,還指不定會是什麼樣子。這個家主,是他應得的。”
“盧老爺隻想讓三公子做一個富家翁?”
盧誡川搖了搖頭。
“衛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朝廷命官,是執劍人,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前途無量。但您的對手,比您想象中更強大。”
“多謝盧老爺提醒,這點我知道。”
哪知盧誡川又是搖頭。
“衛大人,您不知道。乾佑帝登基時,執劍人風頭何其強勁,到現在又如何?再過五年、十年、二十年,執劍人會在哪裡?”
衛昭笑道,“二十年我可想不了那麼久,二十年之後的事情,我也懶得去想。盧老爺,我這個人吧,比較現實,更喜歡活在當下。我眼裡的世界,不,天下,和你眼裡的天下,或許並不一樣。”
盧誡川看著衛昭的笑臉,微微一怔。
是的,就像衛昭所言。
他盧誡川眼裡的天下,不止和衛大人不一樣。
和兒子盧竣,也不一樣。
盧誡川吐了一口濁氣。
“衛大人,老三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