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大家還記得衛昭吧?”
提到“衛昭”二字,幾人的臉色陰沉下來。
要說起來,雍京發生了這麼多事,給他們帶來的壓力,還不如衛昭一個人來的真切。
尤其是鏡州許氏與漓州盧氏。
臨安府,就在兩州邊上。
誰能想到,衛昭居然有九品中甚至更恐怖的修為。
哪怕是個九品下,憑借五姓七族手中的力量,消滅他也是易如反掌。
但九品中,便不一樣了。
至少想通過武力來硬的,完全行不通。
甚至,他們還得提防惹急了衛昭,他專門盯著兩家重要人物下手。
江湖人不願意招惹九品中這一級彆的高手。
五姓七族,亦是如此。
“死了那麼多言官,才換陛下派人前往臨安府,想要動衛昭,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淮周第一個說話。
提到衛昭,盧湖天便有了發言權。
他本以為許伯達帶著六位九品中,解決衛昭是小菜一碟。
沒想到去了六個,死了五個。
還有一個鄧八月,他漓州盧氏的人,直接投靠了衛昭。
盧湖天氣的摔碎了兩個心愛的茶壺。
“如今衛昭在臨安府站穩了腳跟,想要動他,沒有那麼容易。不過衛昭前往臨安府,是為了給鎮北軍籌集糧餉。解決不了衛昭,不妨在糧餉上做文章。”
左都禦史許儒僑道“盧兄所言,正合我意。北蠻襲擾北境次數越來越多,鎮北軍軍力大不如前,還有各位做下的事,不用我多說,大家心中有數。現在的鎮北軍不是二十年前的鎮北軍,想要守住北境,若沒有這批糧餉,根本不可能。”
許儒僑一句話,屋內安靜了下來。
所謂做過什麼,除了顧元律,大家心中確實都有數。
乾佑帝的左膀右臂,執劍人想要安插進去人手,難如登天。
想要染指鎮北軍,卻很容易。
鎮北軍、四州大小衛所等等,鎮北大將軍根本不可能兼顧所有軍營。
五姓七族,早在軍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尤其是距離鎮北軍最近的薊州李氏,鎮北軍糧餉奇缺,他們也有一份功勞。
“幾位大人,要是沒了鎮北軍,北蠻不就打過來了?到時候你我豈不是也要遭殃?”
顧元律睜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六人不約而同瞪了他一眼。
實在是顧家沒有人了,否則也不會請他來。
作為此間主人,李釋儻解釋道“顧大人放心,我等隻針對忠於鎮北大將軍麾下的兵馬,沒了這支兵馬,陛下便等於去了一臂。隻憑一個執劍人,翻不出什麼大浪。沒了大將軍方初岫,自有新的大將軍率軍抵擋北蠻,顧大人不用為此擔憂。”
五姓七族對鎮北軍的忌憚,的確在執劍人之上。
他們的根在各州之內。
各州衛所名馬,名義上屬於朝廷,實則可以看做五姓七族的私兵。
若是沒有鎮北軍這一威懾,五姓七族甚至敢玩入京勤王的戲碼。
但是有鎮北軍在,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衛所兵馬的戰鬥力,和鎮北軍比起來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彆。
秦國公謝歸巢,大將軍方初岫。
當初魯王雍桓登上皇位的兩大核心,成了五姓七族最大的噩夢。
李釋儻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人。
魯王雍桓手下,還有一人,大多數人或許不知道,也沒有見過。
他曾有幸見過一麵。
如果沒有那位,當年最有希望登上皇位的秦王、趙王、以及燕王,便不會死。
他才是魯王手下最恐怖的人物。
真正的以身入局,勝天半子。
那一場吞噬萬物的大火,掃清了魯王的對手,也將他一並帶走了。
“李大人,你可有計策對付衛昭?”
崔一薪的話,將李釋儻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他道“並非是我的計策,乃是許伯達許兄的主意,隻是需要我等配合。”
許儒僑大為不解。
如果是許伯達的計劃,為何自己會不知道?
李釋儻瞥見許儒僑的神色,便解釋道“此乃許兄離京前與我商議,隻有他和我兩個人知道。”
“既然如此,李大人請說。”
李釋儻坐直身子,將許伯達的計劃一一說出。
許伯達在臨安府的失敗,李釋儻也是遺憾。
隻能說,衛昭實在藏的太深了。
誰能想得到他修為奇高。
在雍京,遇到了那麼多危險,他愣是沒有在外人麵前出過手。
許伯達行事謹慎,心思縝密。
若非遇到衛昭這麼個怪胎,原本隻是以防萬一的第二計,根本用不到。
而許伯達之所以把這件事告訴他,還有一個原因。
最壞的情況下,前兩個計劃都失敗了。
最後,便會由他薊州李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