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襄陰沉著臉。
這些天南都府發現的所有事情,包括老八詭異的舉動,讓他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希望自己的這些準備是多餘的吧。
……
……
離開許府的衛昭並沒有去見百花山莊莊主花常在。
而是出現在鄭天寒的家中。
竇奎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何時安排花常在去見許府的人,得看虔州兵的行軍速度。
虔州地處西南邊陲,西邊與南邊皆是大山。
虔州百姓大多生活在虔州北部與東部。
虔州衛駐紮之地,也在距離鏡州邊境不遠的地方。
若是按照正常行軍速度推算,虔州兵大約會在正月初十左右到達南都府。
但是衛昭叮囑過葉紅鸞,虔州兵進入鏡州境內時,儘量隱蔽一些。
所以他們肯定會比正月初十更晚到達南都府。
至於晚多久,衛昭還需等葉紅鸞的消息。
謝月華已經回來了,她就在鄭天寒家中。
鄭天寒的鐵匠鋪,今日關了門。
他一家人準備和衛大人一起,度過這個除夕之夜。
他是執劍人六院的線人。
執劍人的敵人,是五姓七族。
鄭天寒的敵人,則是鏡州許氏。
他的父母因為得罪許家人,被下獄折磨而死。
幾位兄長去報仇,沒有一個回來。
鄭家一家人,隻剩下他一個。
自從加入執劍人,他做夢都在想什麼時候對許家動手。
隻是隨著搜集許家情報,對許府了解越來越多,他心中的期望,越來越小。
也許自己這一輩子都見不到許家覆滅。
卻不曾想,遇到了衛大人。
他居然要對許府動手。
鄭天寒這些時日,根據衛大人的要求,把六院在南都府所有人的信息與聯絡暗號,都給了衛大人,隻等他做安排。
今日一大早,聽說遮天手竇奎的人到處放火。
他便知道自己期待的這一刻,越來越近了。
見到衛大人,他更是喜出望外。
正屋,衛昭與謝月華、鄭天寒三人坐在一起。
花檸還是老樣子,陪著鄭天寒的孩子。
“衛大人,你來是有什麼吩咐?”
鄭天寒隻等著衛昭的命令。
哪怕他要自己現在殺進許府,他也不會多問一句“為何”。
謝月華也道“衛昭,如果沒事你不會離開許府吧,需要我們做什麼?”
“竇奎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他們會不斷騷擾許府各處,讓他們的人無法安心休息。這個特殊的時間節點,不管是許家幾兄弟,還是鏡州衛的人馬,心中一定不怎麼高興。”
鄭天寒道“那是自然,有誰不想在除夕夜與家人團聚。竇奎在這時候給他們添堵,他們定然惱怒不堪。”
“在確定虔州兵馬到來的時間之前,竇奎的騷擾都不會停止。”
衛昭說完,看向謝月華。
謝月華忽然明白了他的來意。
“你想讓我去見葉姑娘?”
“正是,儘量讓虔州衛指揮使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我也好安排百花山莊莊主與許家見麵。”
“我現在就去。”
衛昭趕忙道“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吃了年夜飯再去不遲。”
乾佑三十年的大年三十,衛昭是在臨安府和簡文樾他們一起度過。
謝月華不在。
除夕夜在大雍人心中有著超然的地位,衛昭怎麼可能讓謝月華這時候出城。
“衛大人,百花山莊莊主與許家見麵時間還沒定下,地點呢?是否已經確定。”
“地點倒是挑好了。”
鄭天寒沒有說話。
衛昭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他想問什麼,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問,所以才沒有開口。
“見麵地點在城西的鳴翠山。”
鳴翠山不是什麼名山大川。
隻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高山。
甚至這個名字,也十分常見。
不過在南都府百姓心中,卻有著非比尋常的名氣。
鳴翠山中有一處廟宇,供奉著後土娘娘。
據說十分靈驗,百姓常去上香。
鄭天寒一聽到鳴翠山,便想到了山中的後土娘娘廟。
除了那座廟宇,山中再也沒有其他適合見麵的地方。
許家為了抓住竇奎,南都府戒嚴,百姓出城頗為不易。
若是這些日子,竇奎的人再四處搗亂,怕是更難出城。
等到那時候,後土娘娘廟裡的人定然極少。
倒是個見麵的地方。
衛昭在鄭天寒家中待到了大年初一。
他醒來時,謝月華已經不見了。
衛昭沒有把皇娥陰陽蝶的事告訴她。
等鏡州的事結束,回臨安府找蘇菱袖,也不知道她有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