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明翠山位於南都府城西,與南都府不過十多裡路。
山中的後土娘娘廟,據說十分靈驗,深得附近百姓之心,香火極旺。
每到大節,去往後土娘娘廟的路上,總是行人不斷。
然而乾佑三十二年開年,這條路每日隻有稀稀拉拉個人,很是冷清。
究其原因,便是鏡州衛戒嚴,導致城中百姓無法出城。
麵對許府的淫威,百姓們隻能在心中抱怨。
上元節本是上廟進香的好日子,然而百姓們依舊被困在城中,不得外出。
也就是在這一天,城中忽然流傳出一條消息。
鏡州許氏的家主許文豫,將要前往鳴翠山後土娘娘廟。
這可是一件稀奇事。
普通人燒香拜神,不過是求子求財求平安。
終歸是有所求,才會上一炷香。
那許府中人從來都不去後土娘娘廟,想來他們什麼都不缺,今年是怎麼了?
今年的除夕,南都府百姓過的十分不如意。
因為竇奎的緣故,外麵到處都是鏡州衛在抓人。
大家不得已隻能留在家中,也不敢出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上元節,外麵安生了些,有那膽大之人,才敢出門與親友相聚。
彼此言談間,總離不了許文豫去後土娘娘廟的事。
“劉兄,聽說了嗎,許文豫要去後土娘娘廟了。”
“廢話不是,整個南都府都聽說的事,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
“也是怪哉,許家從來都看不上那地方,今年為何要去?”
“那必然是因為遮天手竇奎唄。抓不住竇奎,便想求後土娘娘幫助。”
“嗬嗬,你倒是會想。要我說,即便不求後土娘娘,竇奎死定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怎麼你是許家的狗,巴不得竇奎去死?”
“我也不跟你爭,你好好想想,竇奎何曾在南都府待過這麼長時間?他又什麼時候敢在南都府大張旗鼓給許家找麻煩?”
對麵一陣沉默。
“那竇奎估計也是忍不住了,準備和許家來個魚死網破。”
“唉!竇奎是條漢子,要說在南都府暗中製造事端還行,要和許府真刀真槍來上一場,我真的不看好他們。”
“也是沒辦法的事,他的人都在蓮花府。他身邊重要兄弟又被抓了那麼多,再不動手,手下人怕是要跑光了。”
“可惜了一條好漢!”
“誰說不是呢。”
許家人為何突然要去後土娘娘廟,百姓們普遍都認為和竇奎有關係。
而許府為了這一次前往後土娘娘廟,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正月十六,天氣晴朗。
南都府通往鳴翠山後土娘娘廟的道路上,迎來了一大批香客。
一隊許家護衛簇擁著家主許文豫的馬車,緩慢駛向鳴翠山。
路上共有三輛馬車。
家主許文豫在最後一輛馬車上。
居中一輛,乃是空車。
最前方的馬車上,許文夏正在和衛昭閒聊。
“魏先生,你說百花山莊的人都在後土娘娘廟等著了?”
“不錯。”
“魏先生應當知道,南都府城門與城牆各處,都有許府高手把守。為何他們不曾發覺?”
衛昭嗬嗬一笑。
“魏某雖然不知道許家為何這般重視百花山莊的人,卻也知道他們絕非普通人。江湖上普通門派,有一位九品坐鎮,便算得上有頭有臉的門派,而百花山莊至少有兩位九品。”
“修為上的事我也不懂,不過百花山莊的確不是一般地方,否則大哥也不會對他們這般上心。”
衛昭看著許文夏笑眯眯的樣子,忽然問道“許七爺,其實你知道花檸對許家的意義,是不是?”
許文夏麵不改色,隻是笑道“魏先生何出此言?”
“我救走花檸那晚,許七爺並不怎麼關心花檸,像是丟失了她根本無所謂。後來麼,許七爺總是把百花山莊掛在嘴邊,讓人很是不解。”
許文夏皮笑肉不笑。
“魏先生多心了,隻是因為大哥的怒火,我才不得不關注。魏先生,我聽說那後土娘娘廟並不小,百花山莊的人在什麼地方?”
“就在廟中。許七爺不是見過花檸,等你到了地方,自然會認識她。”
“嗬嗬,如此最好。”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馬車居然傾斜起來。
這是已經開始上坡了。
鳴翠山並不是什麼高大險峻的山巒,隻是城外一座普通山峰。
通往後土娘娘廟有富商花錢修過,都是大道,足夠兩輛馬車並排行駛。
許府的人馬一路之上,沒有遇到哪怕是一個普通百姓。
許文豫要去廟裡的消息早都傳了開來。
沒有哪個不長眼的人,敢在這時候來掃許家家主的興。
馬車沿著盤山山路行駛了一個時辰,總算來到了後土娘娘廟外。
沒人說得清楚,這座廟究竟是哪朝哪代修建。
到了大雍年間經過多次擴建,已經頗具規模,可同時容納上千人進香。
整個後土娘娘廟共有前中後三院,每院占地極廣。
若是靠一雙腿認真看完三院,少說也要半個時辰。
許府的三輛馬車停在後土娘娘廟外的空地上。
廟前是一百零八級台階,隻能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