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執劍人!
許文豫已經沒有先前成竹在胸的樣子了。
皇娥陰陽蝶的秘密守不住了。
他很是憤怒,卻無能為力。
魏先生胡言亂語,說什麼老八是竇奎的人,不過是想拖時間等待山下人馬。
許文豫自覺已經看穿了他的詭計。
此時的他隻想儘快結束鳴翠山中的事,再返回南都府,找到花檸。
最好是在衛昭還不知情時,與五姓七族其他人共同對付他。
他們已經在前來南都府的路上,不能再拖了。
想到這裡,許文豫冷冷道“兩位先生,殺了他!”
兩名灰袍老者從人群中走出。
兩人身高相仿,身形也是差不多。
穿著同樣的灰色長袍,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兄弟。
他們自然不是親兄弟,一人名為陸泉流,一人喚作韓冰河。
兩人自從進入九品中,便再也沒有聯手對敵過。
陸泉流的臉上,比韓冰河多了一道疤痕。
是年輕時一位仇人留給他的“禮物”。
那仇人一家為這道傷疤付出了該付的代價。
兩人上前分立左右,打量著所謂的魏先生。
跟他們比起來,這位魏先生太過年輕。
大雍江湖不是沒有四十多歲的九品中,但這種人物,哪個不是驚才絕豔,名震江湖。
何以這位魏先生,他二人從未聽過?
好在有百花山莊花常在這個例子在前,兩人不至於太過吃驚。
“韓兄,這位魏先生身法獨特,不在你之下。不如你先會會他。”
“也好。”
許文豫讓兩人殺死魏先生。
陸泉流也不知出於何種考慮,並沒有著急動手。
韓冰河兩手輕輕一抖,一柄軟劍出現在手中。
衛昭收起笑容。
對戰一位九品中,他不想太大意。
被皇娥陰陽蝶咬了一口,衛昭本不想動用真氣。
但今日之事,不可能不出手。
距離被咬已經過去一個月時間了,他一直沒有發現身體有什麼異常。
花常在說過,蝶卵可以在血管與筋脈中生存。
他不怕筋脈中有蝶卵,自己的真氣怎麼來的至今都沒有搞清楚。
但這玩意能進入血管中,是一大麻煩事。
韓冰河逐漸逼近,衛昭不再分神多想。
好久沒有和九品中交手了。
他提起手中長劍。
許文夏狠狠地瞪了衛昭一眼。
魏先生那把劍,還是前些日子自己送給他的禮物。
那把劍乃是上上品,早知他會與許家為敵,送他一把破劍就好了。
許文夏為此懊惱不已。
而在看到魏先生起手應戰瞬間,韓冰河動了。
他手裡的軟劍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刺向魏先生咽喉。
衛昭把劍身往前一立,彈開這一刺。
眨眼的功夫,兩人已“叮叮當當”過了十多招,平分秋色。
九品中對決,兩人皆以速度見長。
場中也隻有陸泉流與花常在的眼神跟得上他們的招式。
僅僅是一個照麵的功夫,兩人不約而同眯眼細看。
“陸先生,韓先生可曾占了上風?”
許文豫看不懂局麵,心中焦躁。
他直接開口發問。
“家主大人,戰鬥才開始,還看不出端倪。”
“若是韓先生落在下風,你一定要出手幫他。”
“這是自然。”
在外人眼裡,魏先生與韓冰河你來我往,殺的難解難分,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陸泉流和花常在多看了一會兒,總算看出些苗頭。
魏先生一直采取守勢,並未進攻。
他一點都不著急分勝負。
發覺他的意圖之後,陸泉流不再旁觀。
他隻想看清魏先生的招式路數,好做應對。
可他遲遲不出手,便失去了旁觀的意義。
身後,許文豫的焦躁都寫在臉上。
陸泉流身影一動,加入戰局。
隨著陸泉流加入,衛昭這邊壓力陡增。
他終於不再一味的防守。
七星北宗山洞一戰後,幽冥斬魂劍再次現世,目標乃是韓冰河。
麵對這突然出現的陰詭一劍,韓冰河大驚失色。
軟劍纏繞對手劍身,這才堪堪避過這致命一擊。
即便如此,淩厲的劍氣也在他肩頭豁開一道傷口,冷颼颼的,像是冰冷的劍刃留在了他體內。
韓冰河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滿手失血。
傷口處,什麼都沒有,隻有冷。
這一幕,看的許家眾人大跌眼鏡。
旋即變得緊張起來。
這魏先生究竟是什麼來曆?
一人獨鬥兩位九品中,還能刺傷一位!
許文豫這一瞬間,臉黑的像是和鍋底來了個親密接觸。
若是兩位九品中不敵魏先生……
許文豫想到這裡,莫名打了個冷顫。
這一幕雖然自己沒見過,卻無數次出現在他的睡夢之中。
兩位九品中不敵一人。
放在一年之前,絕對沒有人能想到。
但現在不一樣了。
因為不久前,剛發生過這樣的事。
魏先生?
衛先生?
一念起,許文豫的心再也不受自己的控製,狂跳不止。
神秘的來曆、對許氏沒來由的敵意、深不可測的修為、被乾佑帝通緝下落不明的衛昭……
四者相加,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一起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