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幾乎是個死人,但要救回來也並非完全不可。”司空帝師取了根銀針刺進宇文鈺軒胸腔,半晌,針尖處溢出點點暗沉的血跡。
司空帝師道“要引出他體內的子蠱不難,難的是要修複他殘缺的心脈和堵塞的經脈,不然即使除了子母蠱他也形容廢人。”
“師娘,還是有辦法的對不對?”
司空帝師慈愛地打量著急切的藍紹衣,這般重情重義的性子與他真像。
藍紹衣見師娘不語,以為無救了,眼眶一紅又跪了下去,哽咽道“師娘,大梁朝不能沒有他!”
麵前跪著的人兒像他,也像她,那般執著,也那般驕傲,卻又可以放下一切。
司空帝師隻想好好看看他這個徒弟“你是女子?”
聞言藍紹衣幾乎從地上蹦起來“師娘如何知道的?”
隔著麵紗藍紹衣都能感覺到師娘溫柔的笑意“他就一個徒弟,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再者,我見過你的。”
“啊,師娘何時見過我?”藍紹衣撓破腦袋也沒想起來自己到底在哪兒露過餡。
“就是燕皇大婚那年,不然,你以為燕皇的宸殿是誰都能爬的嗎?”
往事如風,當初想帶走的帶不走,想留下的留不下,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
司空帝師笑笑,似想起當年的情景,道“玉麵狐的外號還是我給他起的呢。”
藍紹衣又喜又憂,喜的是看這樣子師娘一定會救宇文鈺軒,憂的是宇文鈺軒這幅模樣連師娘都覺得棘手。
司空帝師拔出那根銀針,凝重地說道“要修複他的心脈隻有一種方法,就是用內力輔以藥石將其心脈斷掉的部分重連,而後再用內力輔以金針刺穴疏通其阻塞的經脈。
這一過程不僅緩慢而且極耗內力,除了藥石之外,還得有一個願意損耗十年功力的人。”
“如果隻是十年的功力……師娘,我可以。”
“傻孩子,我知道你們二人早有婚約,然而內力修習起來多麼不容易,豈能說損就損!”
藍紹衣將手掌遞到師娘麵前,道“師娘,我曾誤食朱果,憑空增加一甲子功力,不信的話師娘請看。”
司空帝師將信將疑地伸出手掌與藍紹衣相對,一股平和的內力從掌心流進藍紹衣的體內,藍紹衣領著這股內力流向四肢百骸,司空帝師驚訝的發現藍紹衣全身經脈竟然沒有半點阻礙。
“竟然真有這種事情!”這下連司空帝師也忍不住驚訝了,她端望藍紹衣半晌,忽地笑道,“好哇,他果然沒有收錯徒弟!不過,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
“嗯,我決定了。”
算是還了他等白青藍十年的情誼。
“好。”司空帝師拉動牆邊一根幾乎透明的絲線。
後屋進來四位淺衣女子,齊聲道“先生有何吩咐?”
“靈音去告訴皇上,請他自行安頓那兩個年輕人。如果皇上不願回宮,就請他到雅舍去休息。靈心帶這位公子到後麵去休息,靈蕙靈悅準備百草藥泉。”
“是,先生!”
藍紹衣不解師娘為何如此安排“師娘,我去休息了的話,誰來為他續接心脈?”
“他經脈中全是淤血,我要先將他體內的蠱蟲誘出來,接著放清毒血,此後才能續接心脈。去吧,既然九轉丹能保他五日,那師娘也能再保他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