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郡主今天掉馬甲了沒?!
白青藍嘴角微微上揚,也學燕昊然的模樣飛身立於燕昊然對麵,足下不多不少也是兩片竹葉。
風來,她便如歇在竹葉上的蝶一樣翩翩而動,水袖飄舞,煞是好看。
兩人就這樣在竹林上立了一刻有餘,忽地,燕昊然毫無預兆地飛向竹廬,去勢如電,白青藍身隨心動,兩人同時落在黑石棋盤兩側。
“哈哈哈,果然是我的師妹,真想看看師妹的劍法!”燕昊然本來興致高昂,提及劍法卻突地有些索然。
他乃帝王,彆說與人鬥劍,平常練劍的時候也沒個人敢陪他走走招,真乃孤家寡人也。
白青藍自是不敢真以長空陪他,不然兩人非拆了這座竹廬不可。
她想了想,問靈心要來兩雙竹筷和一隻隻放了一塊翠玉糕的盤子,對燕昊然道“以筷為劍,師兄覺得如何?”
“好主意!”
這恐怕是天下間最奇特的一對師兄妹了!
兩人自腰部以下穩坐不動,但見眼前筷子翻飛,格、擋、劈、刺無所不能,看得人眼花繚亂。
“師兄,平了!”
白青藍與燕昊然各自夾著那塊翠玉糕的一頭,兩人都開懷而笑。
一人分食一半後,燕昊然許諾明日再來看她,便兀自回宮乾正緊事兒去了。
因著白青藍還要為宇文鈺軒修補心脈,燕皇走後司空帝師便教她識人體經脈,她原來就有根基,學起來飛快。
司空帝師預先與白青藍演練了一遍如何修補心脈,白青藍方知其過程凶險無比,一著不慎全盤皆輸。
“方才說的都記住了?”
“記住了。”
“那好,明日一切按我的吩咐來,今晚好好休息!”
“是,師娘。”
白青藍軟軟地泡在溫泉裡麵,她將雙手抬到空中仔細打量著,明日她還是這樣嗎?
她心中構想著一物的形狀,凝神將手伸入水中一握,然後緩緩提出水麵——她的手裡竟然握著一柄長約一尺的水劍!
十年功力嗎?
“嘩——”
水劍散落成水珠落回池子裡,白青藍披上衣裳走出溫泉,留下身後一池氤氳。
日生月落,月落日升,如此循環往複,一日複一日。
用過早飯,白青藍去看宇文鈺軒。
原本活生生的人,此刻像尊瓷器一樣躺在軟床上,露在被子外麵的雙臂敷著藥膏。
他就那麼平靜的躺著,沒有一點喜怒哀樂,也沒有一點活著的氣息,一點都不像他。
白青藍輕輕地拉開半截被子,隻見紫色寬袍下露出來的地方,都纏著白色的繃帶。
不知師娘用了什麼方法,宇文鈺軒看起來比來時豐潤了一些,雖然沒有活氣,卻也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
她將掌心輕輕覆在宇文鈺軒的胸口,閉目聆聽,掌心傳來極其微弱的震動。
白青藍心中狂喜——他活著!
宇文鈺軒所在的這間房地底下應有地暖,白青藍赤足踩在地上,暖呼呼的。
靈蕙靈悅將宇文鈺軒扶坐起來,並將他雙腿盤起。
司空帝師給白青藍服下一顆赤色丹藥,問道“昨日演練的還記得呢?”
“記得!”
“如若遇阻萬莫強行運功,隻管報出穴道,師娘會以金針相助。”
“是!”白青藍雙掌相疊,從丹田處提至胸口,雙掌打開在空中畫出一個太極,然後按在宇文鈺軒背心。
溫和而渾厚的內力從白青藍掌心緩緩流入宇文鈺軒的體內,片刻後,宇文鈺軒的頭頂升起騰騰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