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晚正欲說:“我……”
孟廷舟卻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今日拿到的案卷可有收獲?”
薑時晚搖了搖頭:“那份案卷的內容我看了,咋看之下並無問題,隻是有一點,寫到父親是因不想讓都督府獨攬大權故而按不發兵。”
“我沒記錯的話,那段時日兵部尚書陸崇推脫有病在家休養,兵部的事宜基本是父親在鞍前馬後。”
“他那時候已經存疑,為何奏折遞交上去,聖上非拖延了數日才頒布派兵增援的旨意。”
薑時晚篤定道:“所以我相信父親絕對不是忌諱都督府獨攬大權之人。”
“那你懷疑的是……”
薑時晚目光泠泠:“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似乎預料到他要說什麼,孟廷舟下意識環顧四周,示意她慎言。
他攬過她二人一邊走一邊絮語:“先將參與其中的人一一處置,我們再議不遲。”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孟廷舟點了點頭:“或許猜對了你想說的,但是現在都不重要。眉眉,等你父親沉冤得雪,我會把我的之前想跟你說的儘數告知。”
見她並不為所動,他又加了一句:“包括小年的事,我也會告訴你。”
二人一直沉默回到書房,薑時晚拿出幾軸案卷:“臨走前為了不讓人隻懷疑丟了我父親的案卷,我還順手抽走了其餘兩份的案卷。”
孟廷舟忍不住笑了一笑:“你還算臨危不亂。”
“其實我是亂的。”薑時晚低著頭看著幾份案卷上的字跡,“我不知道這一出會不會給你添麻煩,我甚至擔心你跟裴慶會在大理寺遇到困難。”
孟廷舟湊近她的身側:“所以你幾次三番在門口張望,就為了等我?”
天冷的時候,她身上常有雪蘭香,隨著天氣漸漸轉暖,便用了木槿香,淡淡的不經意間沁入心脾。
就像此刻她說擔心他會遇到困難,他便有些心神蕩漾。
薑時晚感受到他湊近的氣息,雖仍然低著頭,眼睛裡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我雖需要你的幫助,但是我並非不顧你的安危。”
話未說完,孟廷舟便緊緊堵住了她的唇:“你吃的什麼酪,怪香甜的。”
正欲繼續探索,外邊傳來動靜。
薑時晚忙一把推開他:“是阿宥。”
外麵傳來雲裳等人和阿宥的嬉鬨聲,見書房門緊閉,小心敲了敲門:“夫人?”
薑時晚收拾案卷,聲音如常:“進來。”
幾個侍女抱著阿宥走進來:“都督和夫人走後,小世子鬨個不停,似乎也想往這邊來呢。”
薑時晚伸手去抱:“可是想娘親了?”
她抬頭看了看正想問阿宥想不想父親,便看見孟廷舟在邊上沉鬱的臉色。
他實在是有些不耐煩這個兒子,皺了皺眉:“府裡大大小小的事已經夠你操持的,你還要花這麼多心思在他身上,日子一久怎麼受得了。”
又說:“我問了彆人,說一歲的孩子好些個都很會看臉色,就他被慣壞了,府裡的人都看他臉色。”
不耐之色溢於言表。
薑時晚看著阿宥,隻覺得他言過其實,嗔視了他一眼:“那你怎麼不讓彆人做你的兒子?我覺得我們阿宥哪哪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