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診脈完出來後見左都督就在邊上等候,大夫誠惶誠恐。
“回稟都督,娘子身上淤傷雖不致死但遍布全身,尤其是後腰處唯恐傷了筋骨,需臥床休息,其餘地方擦拭一些膏藥十天半個月應該能慢慢恢複,容微臣再配一些湯藥一同服用。”
孟廷舟拂了拂手,示意他退下。
雲裳和雪迎都出來後,他欲進去看看卻被告知:“都督,薑姑娘說她想一個人呆一會。”
他深深地望了裡麵一眼,點了點頭:“讓她好好休息。”
轉身走了幾步,仿佛想到什麼還是走了進去。
薑時晚正睜大眼睛看向頭頂,她自認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但眼淚依然不受控製地落下來。
孟廷舟挨著床沿坐下來,伸手替她拭去眼淚:“我知道你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今日遭受這些,委屈了你。”
“都督言重了,我現在隻是一介罪臣之女,猶如螻蟻任人拿捏我認命。隻是想到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是我卻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左右,便覺得有愧父母的養育之恩。”
“我知道這次是我母親做的太過了。”
薑時晚倏地看向他,目光平靜:“你不要這樣說你的母親,你與她本沒有什麼區彆。”
“你……”
看著他冷鬱的臉色,薑時晚多日忍耐的脾性此刻卻覺得有些痛快:“你把我囚禁在你身邊,你的母親讓人扒了我的衣裳、扇我巴掌,你們可真是母子。”
“薑時晚!”孟廷舟掰正她的臉蛋,儘量克製自己的慍怒,“我理解你現在不痛快的心情,但是你不要一而再挑戰我的底線。”
“是你母子二人一而再地用身份打壓我的底線。”
她冷冽地睨著他:“你們以為強迫我伺候你,扒了我的衣服、灌我喝避子湯我就要臣服於你們,不,我寧願同那馬夫苟合也不會向你們低頭。”
“薑!時!晚!”孟廷掰著她臉蛋的力道更猛了,他迎視她,“這麼喜歡作踐你自己嗎?等你身體好了,本督會給你機會的。”
他甩開她的臉蛋,沉聲吩咐,“即日起嚴加看管主院,任何人不許出入。”
他拂袖而去。
“都督。”裴慶知道他眼下怒不可遏,還是硬著頭皮跟了上去,“昨日貴妃娘娘的貼身宮女慕荷去孟府找過老夫人。”
“方才都督從宮裡趕回來貴妃娘娘似乎知道了風聲,眼下慕荷正在等候,說要求見都督。”
孟廷舟走地極快:“她倒是有臉來。”
“都督,見還是不見?”
孟廷舟目視前方,眼裡爍著怒意:“動了本督的人,打發一個丫鬟來?她是貴妃的位置坐久了,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本督不會見她,但是也不想讓她活著回去。”
裴慶一怔:“都督,貴妃娘娘是孟家的親戚,若是鬨翻了,會不會……”
意識到一道斜視過來的目光,裴慶立馬垂頭。
“聖上本就介懷孟林兩家走得太近,本督念著是親戚才留幾分薄麵,她既不知好歹釀成大禍就該自食其果。”
“是,都督。”
翌日,聖上免朝一日。
傳言貴妃娘娘小產,乃貼身宮女慕荷在保胎藥中放了不乾淨的東西,慕荷的屍首是在禦花園的魚藻池被找到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