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天下大亂
時光流轉,來到了天鳳四年公元17年)以後,新朝的法令,瑣碎苛刻,還時常改變,完全是想一出是一出,隨心所欲,百姓動輒觸犯禁網,農民都沒有時間耕田種桑,徭役繁重。
而且旱災、蝗蟲災接連發生,訴訟和監獄中在押的囚犯長久不能結案,官吏用殘暴的手段建立威嚴,利用王莽的禁令侵占民間財產……
一時間,富人尚且不能保護自己的財產,窮人就更難以活命了。
於是,無論貧富,好些沒有權力的人都當起強盜,他們依靠高山大澤的險阻,使得官吏無法抓捕。
這些官吏看抓不到,為了烏紗帽,隻好蒙蔽上級,說自己治理的郡縣很平靜,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以至盜賊漸漸地越來越多。
正所謂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會有反抗。
這一年,臨淮郡的一位豪傑拉起一支人馬造反,在會稽郡的長州(今江蘇吳縣東)與王莽軍對抗,他發動了民間起義王莽的第一槍,一時間江南震動。
這個起義者有一個非常奇葩的姓氏叫“瓜田”,全名叫瓜田儀。
關於此人的出身背景,史書記載不詳,隻知道他是臨淮郡盱眙人,從這個姓氏就可以想象他家門第高不到哪裡去,最多算是鄉間的寒門小地主。
而他的反抗,完全是被逼的,五個字,活不下去了。
呂母來看到了,非常滿意,這隻是她的一小步,她還在等。
王莽決心討平這支活動於青、徐地區的“造反派”,這次他派出新任的太師王匡,和更始將軍廉丹率領十萬軍隊東出長安,向齊地(即青徐地區)進發。
按農民的習慣,都喜歡有個首領,所以王匡、王鳳就理所當然地成了眾人的帶頭大哥,手下有幾百號人。
而另一人,呂母死得更早,大概是為兒子報仇了,心氣沒有了,她也沒有野心,天鳳五年公元18年),呂母病故,這離給兒子報仇就一年。
然後,他們一起到撤回到海島上聚居。
divcass=”ntentadv”他們沒有被剿滅,這一下給許多人希望,附近的貧苦農民不堪剝削,紛紛前來投奔呂母。
這個王匡和綠林軍的王匡隻是同名,西漢同名的人不少,比如劉秀這個名字,全國可不少。
同樣,也是這一年,琅琊海曲今山東日照)婦女呂母為被縣宰冤殺的兒子報仇,率眾攻破縣城,處死縣宰,自稱將軍,出沒於海上,其勢力迅速發展到數萬人,她也是中國曆史上出現的農民起義的第一個女領袖。
王常是潁川郡人,弟弟被人所殺,王常為弟報仇後,逃到江夏郡。
“殺呀。”
樊崇領導班子就仿照當年劉邦剛入鹹陽時所立的約法三章也定下法令:殺人者死,傷人者償創。
那些受到他恩惠的窮苦農民也是懂得知恩圖報的,仗義每多屠狗輩,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便成幫結隊到呂母麵前,問她有什麼事情需要大家幫助。
本來,王匡、王鳳被推為首領,還稱不上起義,最多算是土匪,隻是農民希望有“帶頭大哥”的一種盲目跟從。
隨即,她一聲大喊:“來人,拖出去斬首示眾。”
雖然陳牧等領導的平林兵與綠林山並無關係,但因為與綠林軍一同作戰,所以說到綠林軍,就是下江兵、新市兵和平林兵三支。
看著敵人來了,這樊崇為避免起義軍和王莽的官軍混淆,於是就將每個人的眉毛都塗成紅色,這一下赤眉軍的稱號就誕生了。
這個諡號像一道彩虹,跨過了新朝與反抗者之間的鴻溝,試圖用仁慈和尊重去感化那些仍然堅持抵抗的人。
然而,無論王莽怎樣努力,那些曾經追隨瓜田儀的人,卻始終沒有一個人願意投降。
原來,呂母的獨生子叫呂育,呂母的丈夫早年病逝,呂育此人忠耿好學,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一起經營他父親留下來的一份家業,日子也算是和和美美的。
王莽篡漢後,劉氏皇族地位一落千丈,經常被郡縣官吏欺壓。蔡陽國釜亭長容陽平喝醉酒後罵劉玄的父親劉子張,劉子張一怒之下殺了亭長。
他們在壯大,另一邊,徐州地區樊崇領導的起義軍也迅速發展,活動範圍由原來泰山附近擴大到青、徐一帶,並不斷取得戰果,先是殺掉了來“剿匪”的王莽的太師犧仲景尚,引得王莽大怒。
至於這倆人具體是什麼來曆,沒有記載,估計也是普通農民。
十多年後,亭長的兒子殺了劉玄的弟弟劉騫,說是為父報仇。
縣裡的一些官吏跪在地上向呂母連連叩頭,“求將軍饒了縣宰。”
他們隻想活下去,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活下去,有時候對某些人來說,已經用儘全力了,他們必須拚命,才也機會活下去,而且也隻是機會,何其可悲,何其諷刺!
另一邊,王匡、王鳳以及馬武、王常等人越來越壯大,成為的大匪徒,荊州牧親自帶領兩萬官軍前來“剿匪”,結果大敗,荊州牧逃跑時還被馬武追上,馬武殺掉他的隨從後,卻不敢動荊州牧,無奈放他回去。
而最開始起義的瓜田儀和呂母都病死了。
這個樊崇的身世也不詳,但此人異常勇猛,據說有萬夫不當之勇,當時青州、徐州一帶也鬨饑荒,就有很多人歸附他,一年之內就得眾萬餘人。
經過三年準備,得知瓜田儀發動起義,聲勢浩大,江南震動,她感覺機會來了。
呂母死後,她的部卒重返陸地,其主要部分參加樊崇領導的赤眉軍。其餘部分,分彆投奔到青犢和銅馬等農民起義軍,
於是,作威作福好些年的縣宰印曉博當眾問斬,呂母拿他的首級到呂育墳前祭奠。
“救命!”
呂母看著被捆綁在地的印曉博,義正詞嚴地斥責道:“我的兒子犯了小罪,本不該處死,但是卻被你所殺,殺人者應該償命,而且你這些年當縣宰,橫征暴斂,逼死多少人?百姓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是罪有應得。”
始建國三年11年),父死,王匡繼任太師將軍。
黑,真他媽的黑,黑的沒有辦法看,百姓但凡有活路,都不會造反,那是要殺頭,弄不好就是九族被滅。
雖然外部威脅消除了,但起義軍內部卻出了問題。
失去兒子的呂母自然是悲憤萬分,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呀,後半生的希望,老年喪子的痛苦,幾人能接受?
她得知消息,差點昏過去,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去衙門認領自己兒子的屍首。
這是偉大母愛的體現,也是她唯一能為兒子做的。
呂母說:“既然你們有時間,就把奎山腳下的那條小河溝開挖一下吧!記住,要把挖的土堆積到一塊兒!”
“是呀,一旦印大人被殺,這事情就大了,他是朝廷官員呀。”
她家到衙門不近不遠,隻有兩公裡的路,可那是她走過最艱難的路,不敢走太快,怕見到自己兒子的屍體,又不敢走太慢,她想親自核實這是騙人的,至少他內心是這麼期盼的。
還有成丹也是個亡命之徒,這三人投靠王匡、王鳳後,對決策起了重要作用,畢竟這仨人都不是一般的農民,是造反過的,二王自要對他們另眼相看。
在三年前,也就是天鳳元年公元14年),呂育因沒按縣宰印曉博的吩咐懲罰那些交納不起捐稅的百姓,而被定罪處死。
他怎麼忍心看著那些一無所有的百姓顛沛流離,然後還處罰他們?
她最後顫顫巍巍的說道:“我多次救助你們,並非為了求利發財。隻為縣宰不公道,枉殺我兒性命。我想報仇雪恨!諸位壯士,你們能助我一臂之力嗎?”
“衝呀。”
他們都以山川土地或首領為名號,其中銅馬是河北最強的一支,青犢、城頭子路也都有十萬人以上。
同年,琅邪郡(今山東諸城東南)樊崇在莒縣(在今山東莒縣)聚集數百人造反,莒縣未能拿下,也跑到一座山裡。
第二部分,王匡、王鳳、馬武及朱鮪率另一部北上南陽郡,稱為新市兵(王匡、王鳳都是新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