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故,唯易不易也!
但這位所謂的神靈,眷顧於寧缺一人,以女相之身,同寧缺行了洞房之禮。
如今還有三分神性的桑桑,仍舊代表了,人世間一部分人的虔誠信仰。
那麼這便是大罪過,神仙不可癡迷於情愛,這本就是煌煌道律!
承擔著天地運轉職責的神靈,一旦有了後裔,那麼某些天地規則,自然會對其後裔情有獨鐘。
道律不禁止這樣的行為,可卻會降臨,更為恐怖的劫難,渡得過相安無事,渡不過任憑你是仙家後裔,神靈後裔,也要化作一縷飛灰。
無有轉世之機,生死簿三冊之上,無有汝名!
望鄉台前,無有其鄉,這亦是為何,神靈之子,劫難頗多的緣故。
餘簾歎息道:“一切皆按,陳道友之計!”
陳玄微微一笑,說道:“善,大善!”
陳玄持劍走向了那座陣,那座夫子以所謂人間之力,所布置的陣法。
湛藍青天之下,那一輪明月高懸,可就在這,好大一片雲霧,卻是遮擋住了那皎潔的月光。
寧缺站在思過崖內,手持樸刀,神色凝重的看著站在思過崖外的三師姐,質問道:“三師姐,你領著這位道門真修而來,究竟想要做什麼?”
“難道你就不怕,大師兄他回來嗎?”
“三師姐,老師待你不薄,難道你要背叛書院嗎?”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老師,要說你魔性不改了。”
口不擇言的寧缺,自然是什麼話難聽,就往外麵說什麼。
一時間,就連餘簾的心中,也是生出了,諸般的無名業火。
餘簾冷冷的說道:“小師弟,若非你這小侍女,老師大概也不會,登天化月!”
“若非是你那小侍女,人世間也不會有永夜降臨!”
“若非你那小侍女,現在也不會有,舉世伐唐!”
這一次唐帝國,在麵對神殿聯軍的時候,表現出如此的傾頹之勢,皆是因為這一次神殿聯軍,有了一個很好用的名頭。
師出有名,謂之堂堂正正之師!
另有神殿的神官們,潛入唐帝國的各個郡縣,宣揚著唐帝國為了包庇冥王的女王,導致永夜即將入侵。
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唐帝國現在的局勢,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若非是書院後山,在之前的小半年時間內,堵住了神殿聯軍中的大修行者。
恐怕現在神殿聯軍,早就兵臨長安城下,若是書院後山,不摻和舉世伐唐的話。
神殿聯軍未必會,自己來書院後山,觸碰書院後山的眉頭。
書院後山並非是為了,唐帝國的那些千年世家,隻是簡簡單單的因為,唐帝國有老師的一部分心血。
陳玄聽著耳畔,那不斷傳來的罵聲,平靜的說道:“寧缺,你要知道,在這個人世間,沒有人欠你什麼,更沒有人欠那位所謂的神靈什麼。”
“夫子,為你們夫婦二人,布置了這座陣。”
“是想著有朝一日,躲避天上那位神靈的目光,可惜的是這位桑桑體內的神格,已經被觀主抽了出來。”
“桑桑現在的修為境界,不過是靠著人世間,那些普通百姓的虔誠信仰。”
“人人為神靈,是故神靈才能強大,信仰香火之論,便是如此!”
“可流落在書院後山,思過崖內的神靈,承擔了什麼責任呢?”
“人世間那些普普通通的百姓,虔誠的信仰這位所謂的昊天神靈,是為了不要讓永夜,降臨人世間。”
“可是那些人們,或許並不知道,讓永夜降臨人世間的從來都不是所謂的冥王,而是這位同你,一同躲在這書院後山的桑桑!”
“我知道你已經覺醒了神性,是我抓你出來,還是你自己走出來呢?”
接受了人世間普通百姓們虔誠的信仰,這位所謂神靈,卻躲在這座崖洞內,同寧缺日夜纏綿,人世間有這樣的道理嗎?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位神靈的人世間身,就是在白嫖人世間那些普通百姓的虔誠信仰。
寧缺看了眼自己的妻子,朝著崖洞外的陳玄罵道:“陳玄,你放屁!”
“她是桑桑,她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拜堂成親的妻子。”
“我絕對不會讓你,傷害桑桑!”
“有你這樣的老鄉,讓我感到惡心!”
思過崖外!
陳玄朗聲笑道:“那一條大河濤濤向前,無有來處,無有去處!”
“你我皆是,從河中跳出來的一滴水,在某個時刻內,又彙入了河水中。”
“我從未說過,我是你的老鄉,隻是你天真的如此認為!”
“我要渡的是此方天地,而你隻想渡你的妻子,因果承負你承擔不起。”
這位所謂的神靈,在最初被賭徒喚醒的時候,或許有著很多功德。
但是自從這位所謂的神靈,不能夠將人世間的人們,都當成芻狗的那一刻起,就代表了,無邊的功德,轉為了無邊的惡業。
在神國內看了人世間,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神靈,也對人世間,產生了不少好奇心。
所以這位神靈來到了人世間,見到了寧缺,也見到了夫子。
這是昊天神的棋局,也是人世間的棋局,隻是寧缺成為了,開啟棋局的那一枚棋子罷了。
即使是沒有寧缺,來到這一方天地,那麼也還會有,其他的棋子,在未來的某個片刻,來到此方天地,開啟這一場博弈!
並非是寧缺天生就是主角,是因為需要這樣一位主角,恰好寧缺來到了此間罷了。
寧缺持刀擋在了桑桑麵前,他拿出了那枚板指,說道:“三師姐,這是你給我的扳指,我求求你救一救桑桑吧!”
神色倉惶的寧缺,抵三下氣的說著。
突然間寧缺瞬間入了魔,泛著紅色光芒的樸刀,化作了一道殘影,從思過崖殺出!
陳玄啞然一笑,說道:“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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