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撞在了什麼東西上，差點疼得叫出聲，好在及時捂住嘴：
“這是什麼？”
抬手觸碰的空氣位置泛起微微紅光，麵前似乎有一道無形的牆，無法穿過牆。
緊接著。
往四周上下左右摸索，一路摸到房間牆壁，無形的牆似一個弧度半圓，圍住了前進的方向，阻隔老林出去。
“……出不去。”
老林再三試了試，任憑他怎麼吃力往前推都無法破懷牆。
外頭可能還有入侵者的‘皮囊傀儡’在，他又嘗試一番無果，隻能返回暗道內。
一回來。
中年人早在暗道見到全程狀況。
以肉眼看，老林像個卓彆林，在那邊表演行為空氣牆藝術表情。
但身為衙門人員，明眼看得出老林遇到‘麻煩’了。
“啥情況？我們被困住了嗎。”中年人隨老林進來後道。
“我們暗道門的前麵有個無形的牆阻擋，不知道是鬼物、鬼素材，還是那個入侵者的鬼序列手段。”
“那應該不是我們衙門的防禦機製吧。”
“肯定不是啊，哪有把我們躲暗道的人困住出不去。”
“難道那個入侵者知道我們躲藏位置？他怎麼會知道，有內鬼？！”
“不對啊，那個入侵者想乾嘛，知道我們位置為什麼光困住我們不抓我們，想玩我們不成，這入侵者……”
“噓！彆出聲，有動靜。”
中年人突然抬手示意，目光死死注視在暗眼上。
眾人霎時安靜，紛紛緊張往暗眼瞅，如今出不去，要是入侵者到來，他們隻能被甕中捉鱉。
啪嗒……
暗道所處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嗯？！”眾人緊繃到呼吸都凝滯。
料想中的‘皮囊傀儡’沒出現，但情況貌似好不到哪裡去，進來的身影有五個。
紙人？
看著五個小紙張人推開比它們體型高幾十倍的房門。
老林等人怔住，感覺心都提到嗓子眼。
小紙張人進入房間後，它們分工明確，開始在房間各個角落找人，且其中領頭的小紙張人攤開一張自身三倍高的紙張。
隨小紙張人站在紙張上看了看。
下一刻。
老林他們臉色緊繃到極致，因為小紙張人在往他們這裡看！
其紙張人上的笑臉在這刻正對眾人。
被發現了？！
這一想法悚然出現在眾人心頭，但正當他們驚慌之際，站在紙張上的小紙張人動了，邁著兩條扁扁的紙腿，徑直朝他們暗道門走來，停在暗道門旁的一人高花瓶前。
小紙張人臉上的笑臉依舊保持著笑臉。
伴著低頭注視被它一路拖過來的紙張地圖，對照了番，確認完畢，小紙張人抬手對花瓶拍去。
砰。
砰。
砰。
接連三聲拍在花瓶上，聲音很小。
可就在花瓶旁暗道內的老林等人都是聽清清楚楚。
三聲下去。
隨後在兩個小紙張人一左一右舉起攤開的地圖紙張，對花瓶處轉了一圈展示地圖紙張上的趙同甫簽名。
他們提到屏息的緊繃，刹那長舒一口氣。
自己人！
隻有衙門的人才知道這一躲藏的暗號，況且還有趙同甫的簽名在。
“要出去嗎？”
中年人得到眾人點頭示意，緩緩打開暗道門。
瞬間。
五個小紙張人，不論是在搜索房間的，還是在舉著紙張的，齊齊扭轉頭，五張畫得很簡筆畫的笑臉【_】直勾勾看向暗道門。
這一幕就算是放在大中午，亦足夠令人嚇住。
老林幾人相繼走了出來。
五個小紙張人聚在一起僵硬得上下打量，似乎在確認他們是否為可疑人，是敵是友。
確認完畢。
五個小紙張人整齊劃一，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門口。
“你是要帶我們離開？”老林遲疑了下有所猜測。
五個小紙張人聞言，又是整齊劃一做出點頭動作。
場麵驚悚又透著憨批可愛。
“好。”老林跟眾人對視一眼：“我們跟你們出去，對了，你們是能無視無形牆壁嗎？我們無視不了，你們得幫我們穿過去才行。”
他們在小紙張人進來後都有注意到，小紙張人穿過無形牆壁的位置，絲毫沒有阻礙。
死一般寂靜。
五個小紙張人麵對老林話語，站著一動不動。
它們似乎一下子沒辦法處理話語內容。
牆壁？無視？
“聽不懂我們說的嗎？”
老林和中年人身為鬼學者見小紙張人沒動靜，不由做出猜測。
“就是這邊有個堵牆。”
老林主動上前，觸碰在那堵無形牆上，霎時無形的牆泛起微微紅光。
果不其然，牆還在。
見狀。
小紙張人終於有所動靜，它們齊走到牆邊，抬手去觸碰，之後做出往前走的舉動，隻是無一例外都被困在牆前。
“……”
老林等人相顧麵麵窘迫。
小紙張人也沉默住了，像電腦死機，待機在原地。
小紙張人可以警惕一切危險，可對於隻進不出的無形東西，它們沒有辦法警惕到。
“這咋辦。”中年人身旁一人哭笑不得。
還以為小紙張人無視無形牆。
……結果貌似不是無視，是牆疑似隻進不出。
“沒事，那些小紙人有手機。”
老林注意到一個專門舉著個手機的小紙張人，也是這個時候，小紙張人在靜止一秒後，往覺著個手機的小紙張人矚目。
小紙張人放下手機。
點開屏幕。
緊接小紙張人趴在比它還大的手機屏幕上，手腳並用，撥通薑九過的手機號碼。
“這是什麼鬼序列。”中年人喃道：“有關於紙的鬼序列，鬼序列編號333‘紙嫁衣’？鬼序列編號9‘紙人’？鬼序列編號761‘鬼報紙’？”
其他人同樣此時有心思去疑惑。
小紙張人的出現，他們心知肚明絕不是大嶼市的陰差，要知道他們也是大嶼市衙門的人。
“趙同甫這是哪裡請的陰差支援。”
“我怎麼不記得我們附近衙門有擁有這種鬼序列的陰差。”
“我好像知道趙同甫請的支援是誰了。”
老林突然說了一句，不等眾人詢問，他又道：
“趙同甫之前跟我說過，不久前認出一個會變成紙人的序列者，名字很容易記，叫……哦，對，薑九過。”
就在他們交談的功夫。
嘟的一聲。
手機接通。
……
……
衙門大廈。
前往地下3層的安全通道樓梯。
身處在地下，樓梯兩旁已然沒有窗戶，放眼所視全是水泥牆壁，唯有頭頂白亮燈光照耀，以及每過一個樓梯的一個綠色安全通道的綠色標誌燈亮著。
薑九過三人在小紙張人搜尋其他樓層時候，走往地下3層。
他們一路全程警惕。
安全通道不算大，容得下三個人並肩，這種狹隘環境不利於戰鬥，尤其對方還是觸碰人即死的鬼序列。
途中。
他們遭遇了兩具皮囊屍體襲擊，那是公園發現的兩具屍體。
二打三，薑九過人數優勢。
僅僅費了一些功夫，他們便毀掉兩具皮囊屍體，然後繼續向地下3層進發。
眼看即將抵達地下3層。
博萬眼神凜然：“不對勁，很不對勁。”
薑九過和趙同甫沒有說話，也是忍不住放緩腳步。
確實不對勁。
怎麼就兩具皮囊屍體，另一具呢？
而且以那兩具皮囊的實力，趙同甫不覺得憑此能拿下大嶼市衙門，他們衙門可不是沒陰差駐守保護，有一定防禦措施。
“那個序列者跟薑先生一樣，能同時操控多個‘傀儡’，是我們衙門的人都逃跑成功了嗎，不然怎麼就這麼點‘傀儡’，不應該啊。”
博萬表達出心中不解。
見識到兩具皮囊同時行動，三人都是看出對方也能多個操控，再加上對方能觸碰他人成為皮囊……
他們有理由相信。
所有被殺死的人成為皮囊可被操控。
……而換一句話說，在這滿是人員的衙門裡，所有衙門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入侵者的殺人工具。
然而一路過來。
衙門人沒碰到過，僅碰到兩具公園屍體。
“這家夥很喜歡耍人。”趙同甫眯起眼睛，抬起頭看向頭頂牆角的監控攝像頭。
薑九過明白趙同甫舉動意思。
八成入侵者就在地下三層的監控室，且發現了他們進入。
“走吧。”
趙同甫吐出一口煙。
入侵者知曉他們進入做了埋伏，他們也不得不深入虎穴。
因為衙門的人還在他手上，東西也還在地下3層，沒有不去的理由。
嗡~
口袋一陣震動。
薑九過頓時停下腳步，時刻注意周遭的趙同甫亦發現薑九過舉動，不等趙同甫和博萬詢問，薑九過掏出手機。
“是我的‘人’來的電話。”薑九過見到來電號碼。
趙同甫兩人眼神一怔，綻起抹喜色。
可算有幸存者嗎。
“找到幸存者了嗎，是的敲一下手機。”薑九過接通電話徑直開口。
“咚。”
電話裡頭沒一會傳來輕敲。
“有幾個人，幾個就敲幾下。”薑九過得到回應，不帶絲毫墨跡又問出。
“咚咚……”
接連敲了六下。
位於薑九過兩旁的趙同甫、博萬都憑序列者敏銳聽覺聽見，臉上喜色更濃，比預想中找到的人更多。
“你們現在帶他們過來，我們通往地下3層的樓梯。”
薑九過說到一半，又補充一句：
“有遇到麻煩嗎，有的話，敲一聲。”
“咚。”
敲擊聲傳來的瞬間，趙同甫兩人剛提起的喜色垮下。
“趙叔，我們回去救人嗎。”博萬道。
“先等等，讓薑先生問問先。”趙同甫比博萬冷靜：“薑先生紙人能打來電話，應該遇到的麻煩不會很緊急。”
薑九過沒有理會趙同甫兩人交談，得知有麻煩，想了下發出命令：
“如果方便的話，讓幸存者接電話。”
命令下達一刻。
遠在25層接聽薑九過電話的小紙張人，立刻對著老林幾人舉了舉手機。
很快。
電話裡頭傳來老林聲音：“是趙同甫嗎。”
“是老林。”邊警惕周圍，邊聽薑九過手機交談的趙同甫認出聲音。
“你們那邊遇到什麼麻煩了，跟我說說，我是趙同甫來的支援。”
“老林，跟薑先生說說情況。”
趙同甫在旁插上一話，避免老林不知道薑九過不敢說情況。
隨後。
聽到趙同甫的話，老林連忙將無形牆壁的情況說出。
“嗯？”薑九過先是一愣，臉色霎時變得古怪。
……怎麼聽著那麼像圓珠筆畫出的鬼打牆，尤為觸碰牆壁起紅光。
薑九過下意識摸向口袋裡的破損圓珠筆。
“你確定是紅光嗎，我的小紙人是不是隻進不能出。”
當問題得到肯定回複。
薑九過腦海出現了當初在大東市遊樂園一幕，那是他在詢問藍短褲男圓珠筆使用方法，他當時認為圓珠筆不止一個地上畫圈，畢竟遊樂園那麼大，要畫那麼大的圈太墨跡容易被路人看到。
“所以圓珠筆不光從地上畫，還能直接從地圖上畫。”
薑九過恍然明悟：
“是了，隻要有遊樂園地圖，在地圖上畫一圈便可以施展鬼打牆，而不被輕易發現。”
“我知道了，你們可以先在那邊待著，那無形牆我可以處理。”
薑九過不緊不慢回複，並跟趙同甫他們道：
“那個無形牆暫時不會對他們造成危險，我們先去地下三層，等處理完在回來。”
趙同甫沒有拒絕薑九過建議。
隻要老林等人沒危險，那麼當務之急便是對付入侵者，不能讓入侵者將那東西盜走。
“走，我們繼續去地下3層，直接過去吧。”
趙同甫即刻道：“他想在地下3層蹲我們，那就過去。”
緊接著。
通過樓梯牆角監控攝像頭拍攝，薑九過三人快速前往地下三層。
此時。
地下三層，監控室。
瞧著屏幕上薑九過三人舉動，公園那一具屍體咧嘴：
“就等著你們來呢。”
說話間，他瞥向身後。
包括兩名陰差在內，衙門上百名人員都整齊站在其身後一動不動，每一個身軀皮膚乾癟，似乎血液都被抽乾，不論男女老少，清一色腹部都是凹陷到貼後背，看不出有任何器官。
“今天過後，我估計得上衙門死亡黑名單了啊，不過無所謂，能得到這個東西就行。”
公園屍體舉起一個透明小瓶子。
舉過頭頂，通過天花板的燈光看去，可見小瓶內正有一小戳通體黑色似沙粒般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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