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想問他,但她不知道該怎麼問,腦子裡列出了好幾種問法——
你今晚去哪裡應酬了?
你見了什麼人?
你為什麼會跟周家的小姐單獨待在酒店套房裡?
你們做了什麼?
周家的小姐是不是你認定的適合當妻子的人選?那我呢?你昨晚跟我說的話又算什麼?
無論哪個問題,沈嘉念都問不出口,因為太像一個垂死掙紮的怨婦了。傅寄忱會怎麼想她?或許會覺得她打聽他的行蹤,是不信任他,是無理取鬨,是矯情發作。
而傅寄忱不懂她心裡在想什麼,還在耐心等她的答案。等到最後,沈嘉念隻是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憋回眼底的酸澀:“沒有,我就是太困了。”
“以後我應酬太晚,你彆等我,自己先睡。”傅寄忱撫了撫她鬢邊的發絲,抱她回房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聲音很輕,“睡吧,我去洗澡。”
臥室裡的燈關了,傅寄忱去外麵的衛生間衝澡,打開花灑的一霎,腦中閃過剛進門時沈嘉念的表情,不像是無事發生。
傅寄忱關了花灑,給鄭翼打電話。
“她今天出門見了什麼人?”
鄭翼起先沒反應過來,自從傅羽泠死後,危機解除,暗中保護沈嘉念的人撤走了一大半,老板很久沒問過這句話了。
“沈小姐在西餐廳跟柏小姐吃了頓飯,然後在附近逛了逛就回家了,沒遇到什麼特彆的人。”鄭翼按照自己知道的回答。
沈嘉念在餐廳裡吃飯,他不可能跟進去杵在她身旁,所以對於餐廳裡發生的事,他並不知情。不過,沈嘉念和柏長夏吃飯的時間不長,應該沒遇到什麼意外狀況。
傅寄忱卻沒就此打消疑慮,而是進一步追問:“哪家餐廳?”
鄭翼說了餐廳的名字,並附上詳細的地址。
恰好是傅氏旗下的西餐廳。傅寄忱打電話給宋舫,叫他查下這一家的經理是誰。
臥室裡,沈嘉念沒有睡意,傅寄忱衝完澡進來,發現她側躺著看手機,屏幕燈光映在她臉上:“不是說困了,怎麼還不睡?”
沈嘉念放下手機,眨了眨乾澀的眼睛,一時找不到借口,囫圇道:“可能是困過勁兒了,反而睡不著。”
傅寄忱掀開被子進來,身上一股跟她同款櫻花沐浴露的味道。沈嘉念不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用錯沐浴露了?”
“隨便拿的。”
“哦。”沈嘉念在他洗澡的時候,醞釀了一種試探的方式,說出口還是有些緊張,“你……你昨晚說的話還作數嗎?”
傅寄忱習慣跟她這樣躺在同一張被子裡,相擁著談話,有種夫妻間的親昵:“什麼話?”
沈嘉念沒忍住掐了一下他的腰,他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她抿抿唇,給他兩個字的提示:“領證。”
這提示夠直白了吧?
沈嘉念感覺到,在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與她相貼的那具身體僵了下,接著傅寄忱問她:“你想好了?”
“你隻需要回答我還作不作數。”
傅寄忱沒說話,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沈嘉念沒看清他在手機上操作什麼,伸著脖子問:“你是不是沒聽到我的話?”
問他作不作數,他也不回一句,不是問她想好沒有,就是擺弄手機,他什麼意思?
傅寄忱單手填寫完所有的信息,而後,把自己的手機丟給沈嘉念:“點一下‘提交’就好了。”
沈嘉念這才看到手機屏幕上是“結婚登記預約”的界麵,傅寄忱預約了明天上午9點到10點這個時間段。
隻差一步“提交”,預約就成功了。因為明天不是具有特殊意義的節日,預約剩餘數那裡顯示還有5個名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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