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彆讓我再說一遍。”
幾個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挪動一步。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重重地甩上門，“砰”的一聲，整條走廊都蕩起回音。
“端下去，我不餓。”
傅寄忱像是習慣了，從桌上拿起手機，叮嚀了一句：“你自己注意安全，外邊冷，早點回去。”
沈嘉念一看數額是五千二，沒有點“接收”，而是發消息問她：“怎麼給這麼多？”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可能，他們倆統共沒聊過幾次微信，消息欄裡他的頭像肯定在最下方，怎麼會那麼巧。
傅羽泠弓著背一手捂住心臟，一邊呼痛一邊斜著眼瞧哥哥的反應，他不僅無動於衷，皺起的眉頭還顯出不耐。
若不是上次她打來的電話是沈嘉念接的，他可能還沒察覺到自己的手機被她偷偷動過。
沈嘉念在對話框裡編輯了“新年快樂”四個字，正猶豫要不要發出去，手指已經快過大腦點擊了“發送”。
那邊沒人回應，隻有一陣奔跑的腳步聲。
“騙人，你在飯桌上都沒吃幾口。中午在飛機上估計也沒吃什麼東西。”
沈嘉念一個人坐在餐廳裡，麵對一整桌美味佳肴，開心不起來，叫傭人們坐下來陪她一起吃。
傅寄忱等了等，掛斷了電話。
她點開傅寄忱的微信，兩人每天都見麵，即便有事也是電話聯係，微信上幾乎沒有什麼聊天記錄。
“不記得了。”沈嘉念其實是懶得說，桌上那麼多道菜，她一道一道報上名字，頗費口舌。
“說了發錯了。”沈嘉念嘴硬道，“我要睡了。”
“說完了嗎？”傅寄忱在煙灰缸裡碾滅了煙蒂，眼神涼颼颼地睨著她，“說完了就滾出去，以後敲門未經允許彆隨便進來。你亂動我手機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傅羽泠端著一個木托盤直接進來，看到傅寄忱坐在窗邊的沙發椅裡，唇角的笑意那麼明顯，即使與門口隔著一段距離，她也能一眼注意到。他單手支著下頜，垂在沙發扶手上的另一隻手裡夾著一根點燃的煙，煙灰蓄了很長一截。
傅羽泠眼裡添了一抹深意，在她的想象中，就算哥哥有了女人，那也是女人千方百計哄著他，事事順著他，外加敬重他，誰能想到兩人私底下相處是這樣的模式。
沈嘉念真是後悔答應跟他多聊一會兒，她抿抿唇，氣呼呼地說：“我掛了。”
柏長夏對她的操作無語了，回了一串省略號。
沈嘉念不想接，然而手機鈴聲一直響，鬨得她心煩意亂。她坐起來，在黑暗中一眼看到亮著屏幕的手機，都不用她開燈尋找。
傅寄忱發來回信：“想我了？”
傅羽泠定定神，說：“媽擔心你晚飯沒吃飽，吩咐廚房重新做了點你愛吃的東西，讓我給你端上來。”
她側著身倚在桌沿，雙手抱臂，問他：“沈嘉念和裴澈怎麼回事啊，我都看到新聞了。哥哥你不會被戴綠帽子了吧？我聽沈嘉念在電話裡跟你說話的態度，好像不怎麼喜歡你。哪有女朋友對男朋友是那樣的語氣。”
到八點半，柏長夏要外出，聊天終止了。
柏長夏給她發來了新年祝福，還有轉賬紅包。
傅家是大家族，人員多，年夜飯一定很熱鬨，這會兒大概還沒結束，傅寄忱不會看到她的消息。沈嘉念這麼安慰自己，下一秒，掌心裡的手機響起一道提示音。
與他通電話的人正是他那個傳聞中的女朋友，沈嘉念。
沈嘉念說完，突然尖叫了一聲，電話裡一陣混亂的聲響，聽得傅寄忱擰起了眉頭，還沒來得及問她出了什麼狀況，就聽見她大喘著氣喊：“奔奔，你跑慢一點！姐姐要被你拽倒了——”
有人帶頭，其餘人就沒那麼拘謹了，紛紛落座，嘴上說著謝謝嘉念小姐。
divcass=”ntentadv”沈嘉念這才感覺氣氛沒那麼冷清，多了些過年的熱鬨。
她早早洗了澡躺到床上，手機進來幾條消息。
傅寄忱豈是輕易放棄的人，她不回消息，他就打電話過來。
完全顛覆了傅羽泠的認知。
就在這個時候，她終於想起了縈繞在心頭未完成的事——
傅羽泠裝不下去了，直起身朝他哼了一聲：“你對飛白都比對我好！”
他麵前的玻璃桌上放著手機，像是在與人打電話，姿態很放鬆。
除了她，沒人這麼無聊。
不再給他開口調戲自己的機會，沈嘉念說完就果斷地掛掉電話，又羞又氣，這下徹底睡不著了，索性打開壁燈，躺著玩手機。
網上到處都在曬自家的年夜飯，可以看到各式各樣的地方特色。
其中一條社會新聞夾雜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裡，十分觸目驚心。
【今日二十點零五分，北城一女子於君山集團旗下曼得裡酒店天台跳樓，不幸身亡，留下遺書指控傅某曾對其實施侵害，目前案件正在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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