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以為他在開玩笑,配合著笑了一聲:“再過一會兒就要到家了。”
“不想陪我?”傅寄忱看著辦公桌上的帆布包,是她白天用的那一個,裡麵裝著兩個保溫桶,又問了一句,“就隻是過來送個飯?”
沈嘉念咬了咬舌尖,這話她沒法接。
她的確是因為想見他才過來的,送飯是她找的借口。她知道會有助理給他訂餐,可能會錯過正常飯點,但不至於讓他一直餓著肚子。之所以打消見他的念頭,是她來了以後發現他太忙,不想耽誤他的時間。
“我大概會忙到十一點結束。”電話裡,傅寄忱磁性的嗓音帶著誘惑的意味,“項目問題順利解決的話,我明天下午的航班飛瑞士,不確定在那邊停留多久,你現在過來還能陪我多待會兒。”
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幾乎把能想到的所有挽留的說辭都道了出來。
沈嘉念嘴上不出聲,心先動搖了,臉頰的溫度也升了上去,好似提前進入了悶熱的夏季。
“來嗎?”傅寄忱低聲問。
沈嘉念有些後悔剛才走得太快。掛了電話,她抿著唇斟酌了片刻,開口跟司機說:“小鄭,可能要麻煩你掉頭回公司。”
車速慢了下來,司機看了眼後視鏡:“沈小姐落東西了?”
沈嘉念踱步到書架前,跳過那些財經類的書籍,挑中了一本外國小說的譯本,可惜放的位置太高,她伸長手臂踮起腳尖仍然夠不著。
車開回君山集團總部樓下,沈嘉念下車前對司機道:“你先回去吧,早點休息。”等傅寄忱忙完,她坐他的車一塊回家。
人走後,沈嘉念站在原地,對著玻璃門的方向輕輕彎唇,抬起手摸了摸頭頂,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似殘留著一抹溫熱。
程錦是看她晚飯沒吃多少,趁著廚師給傅寄忱準備晚飯,她另起爐灶煮了一小鍋銀耳紅棗湯,加了米酒,放了很多冰糖。
傅寄忱輕哼了聲:“還有多餘的心思關心彆人,怎麼不見你多關心我。”
“你快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沈嘉念哭笑不得地打斷他,他這是拿她當完全不能自理的孩童嗎?
事情耽擱不得,傅寄忱也就沒再多說,臨走前揉了揉她的腦袋。
折騰一個來回,時間很晚了,大廈裡依然有人進出,有職員拿了外賣宵夜腳步匆匆地往電梯走,回到崗位上繼續加班。
沈嘉念扭過頭去看辦公桌前接聽電話的男人,他也正在看她,身子倚著桌沿,手撐在身側。
不知電話裡的人說了什麼,他眉心似蹙非蹙,看起來有些嚴肅。
在辦公室裡找了一圈,沒發現有人字梯。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個舉動在腦海裡演練過多少遍,才會這般行雲流水。
接完電話,傅寄忱把聽筒放回原處,在眉心裡按了按,說:“技術部那邊遇到一點情況,我得過去看一眼。”
想到他問自己的問題,她忍不住舔了舔唇,確實一股子甜膩的味道。
正對著門的那一麵是整麵落地玻璃窗,深灰色窗簾分彆垂在兩側,透窗看出去,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在夜裡被密密匝匝的燈光點綴,流光溢彩。
沈嘉念還沒看清辦公室裡的布置,身體就被迫壓在冰涼的玻璃門上,眼前倏地一暗,煙草味率先席卷了她的嗅覺,緊接著唇被吻住。
沈嘉念心裡很過意不去,語調歉然:“給你添麻煩了。”
司機應了聲“好”,目送沈嘉念進到大樓裡,驅車駛離。
緩了一會兒,她才開腔,氣息還有些亂:“程姨煮了甜湯,灌進保溫杯裡,讓我帶著路上喝。”
他的體溫透過指尖傳到她心裡,心在顫抖、發燙。
她的身影映在玻璃上,一片模糊。
沈嘉念細心地留意到桌上的煙灰缸裡插著好些煙蒂,整個造型跟刺蝟似的。
傅寄忱抵著她的額頭喘息,抽出一絲餘裕的精力問她:“吃了什麼,嘴巴甜得發膩。”
divcass=”ntentadv”沈嘉念微微偏頭,把臉埋進他頸窩裡,呼吸急促,瀕臨窒息,整張臉紅得不行,身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