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榮華從丈夫那裡聽說兒子今晚在公司加班,項目出了問題,保守估計得忙到十一二點結束。
她跟幾位太太在美容院做完臉,看時間不算晚,繞路去東籬居打包了幾道菜,過來給他送宵夜。
集團總部她來過多次,自然是輕車熟路。
敲了兩下門,裡麵沒人應聲,她便猜到傅寄忱去了彆處,打算進來等他。
哪曾想,一進門,辦公室裡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腳踩在真皮凳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暗紅色封皮的書。
魏榮華眉心猛跳兩下,定睛看了看,那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傅寄忱在老爺子壽宴上帶回老宅的沈嘉念。
他竟公然把人帶到集團總部來了,還留她單獨在辦公室。
真是越來越荒唐!
沈嘉念反應過來,連忙抱著書從凳子上下來,穿好鞋走到魏榮華麵前,心裡多少有些局促,麵上還是大方得體地微笑問候:“伯母好。”
魏榮華看著那張明豔動人的臉,目光下滑,她耳際、脖頸處有幾點紅痕,作為一個過來人,豈會看不出那是什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忍不住落她的臉麵:“誰是你伯母,彆亂叫。”
沈嘉念一時語塞,抿了抿唇。
魏榮華開腔道:“你這意思,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沈嘉念喉嚨滾動,臉色冷靜地回答:“技術部遇到一點問題,他過去幫著解決,剛走沒多久。”
“您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傅寄忱走進去,把外賣放桌上。
魏榮華怔了怔,被堵得啞口無言。
傅寄忱轉過頭看著母親,麵上沒甚表情:“我不過多問兩句,您何出此言。”
這個女人在兒子那裡正得寵,保不準逮著機會哭訴,離間他們母子的感情。
奈何她步步緊逼,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還牽扯出她死去的父母。
魏榮華剛在沈嘉念那裡受過氣,說話的腔調難免有些陰陽怪氣:“我還不能來了?”
並且,她拉開門時,臉上的冷怒來不及收斂。
拉開辦公室的門,不料正撞見回來的傅寄忱。
聽著像是一句威脅,沈嘉念心裡咯噔一聲。
divcass=”ntentadv”旋即想到,她如今孤身一人,還有什麼可失去的,無非是不能跟傅寄忱在一起。本就不抱希望的事,對她來說算不得威脅。
魏榮華跟著他回到辦公室裡,餘光橫了一眼杵在那裡的沈嘉念:“我是聽你爸說你今晚加班,帶了宵夜過來看你。”
“就這麼等不及向所有人昭告你的身份?”魏榮華自以為看穿了這種心機女的盤算,冷笑一聲,“先前跟裴家的公子摟摟抱抱鬨上新聞不就是玩的這一套,真當我不知道你想乾什麼,看那一個死了,沒希望了,所以牢牢扒住了寄忱。他糊塗,我可不糊塗。沈家沒落前,你好歹是個千金,我以為受過高等教育和良好的家庭教養的人不會當狐狸精,拿美色當資本魅惑男人,沒想到……嗬,你父母泉下有知,不知會不會感到羞愧。”
傅寄忱拉起沈嘉念的手,摸到她手掌心裡滿是冷汗,當即問道:“你們聊了什麼?”
然而,她聽見沈嘉念輕描淡寫道:“伯母剛來不久,問了你去哪裡,吃過晚飯沒有,其餘的沒了。”
眼前的人是傅寄忱的母親,所謂愛屋及烏,沈嘉念不想跟她硬碰硬,麵對她的指責,選擇沉默應對。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沈嘉念自認足夠尊重魏榮華,從她來到這裡的那一刻起,她的態度就是忍耐,無論她說什麼,她都不反駁不辯解。
魏榮華聽著他語氣裡的懷疑,不禁有些心梗,她生養的兒子,居然偏向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女人,換作哪個當母親的都受不了。
魏榮華手上染過人命,他不敢掉以輕心。
狐媚子都是這樣的手段,喜歡在男人的工作場合作秀,彰顯自己的體貼溫柔,借此拿捏住男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