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的工作人員在vip候機室撿到一枚玉石,按照規定上報,發布失物招領,等待失主前來認領。
vip候機室的乘客不多,按理說查監控應該能找到失主,隻是還沒來得及調取監控錄像,逢上周至臻周總前來視察工作,聽說了這件事,隨意一瞥那件物品,當即拿了過去,說是自己朋友丟的東西。
周總的話,當然不會有人質疑。
周至臻也沒磨嘰,立刻給傅寄忱打了個電話,聽到關機的提醒,猜到他可能在忙,轉而打給他的助理。
宋舫接了電話,聽完事情的經過,轉述給傅寄忱。
兩人還沒離開機場,傅寄忱聽說周至臻撿到那枚雄獅手把件兒,什麼都顧不上了,腳下生風,直奔而去。
心跳前所未有的急促,不受控製。
那枚手把件兒如果真是他的,他當年親手交給了嘉念,是不是說明……
傅寄忱單手解開西裝紐扣,跑了起來。
辦公室裡,周至臻麵朝著寬大的落地玻璃窗而立,窗外是寬闊的停機坪,他穿著深藍色條紋西裝,單手插兜,風度翩翩。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像是門被撞開了,周至臻轉過身來,見到來人,把東西從褲兜裡掏出來,食指勾著手把件兒的掛繩:“是你的東西吧?”
傅寄忱停在幾步開外,注視著黑繩底端晃來蕩去的玉石,在窗外的天光下,顯得尤其清透,好似在發光,胸腔起伏的弧度愈加劇烈。
過來的路上,傅寄忱逼著自己冷靜,說不定是周至臻認錯了,雕刻成雄獅的玉石飾品不在少數,沒準不是他的。
現在,東西就在自己眼前。
傅寄忱從他手裡接過來,緊緊地攥在掌心裡,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雄獅,呈俯趴沉睡的姿勢,黑色的編織繩,繩結處串的玉珠,每一處細節都證明這是他原先那枚手把件兒。
“你撿到的?”
傅寄忱深深地呼吸,聲線仍顯壓抑。
周至臻把手收回來,插進褲兜裡:“機場的工作人員清理vip候機室,在一個座位的縫隙裡發現的,瞧著東西價值不菲,不敢遲疑,立刻上報了,剛好被我撞見,巧了不是?”
“哪位乘客?”傅寄忱一字一頓道,“我要知道她的名字、樣貌。”
周至臻“嘶”了聲,咂摸著他話裡的意思,不得其解:“這不是你的東西嗎?還找什麼乘客啊?”
傅寄忱不想跟他廢話,浪費時間,直言道:“撿到東西的工作人員在哪兒,讓他說清楚在哪個座位撿到的,調取監控,我要看到所有在那個座位上坐過的人。”
周至臻搞不懂他想做什麼,看他的樣子似乎很緊急,也就沒多問,撥了通電話出去,按照他的要求把人叫去監控室。
隨後,一行三人前往監控室。
那名工作人員很快來了,不敢有任何隱瞞,在監控視頻裡指了個位置:“就是在這個座位上撿到的。”他提供了一個有用的信息,“我同事中午清理過vip候機室,沒發現有乘客遺落東西,可能是下午一點以後坐在這裡的乘客掉的。”
監控錄像的進度條拉到下午一點,沒多久,畫麵裡出現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一手拎著女士的挎包,另一手攬著女人的腰。男人穿著襯衫牛仔褲,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低,看不清臉。女人一襲薄荷綠真絲長裙,臂彎裡掛著一件白色薄開衫,長發披肩,臉蛋姣美,說話時唇邊淺露笑意。
兩人走向相鄰的兩個座位,坐了下來。
傅寄忱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著監控視頻裡的女人,她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無法言說、隻有他自己能領會的熟悉感。
某個瞬間,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抬起頭,臉被攝像頭拍到。
周至臻和宋舫同時驚呼出聲:“這不是……”
“裴澈”兩個字就在喉嚨裡,半天說不出來,隻因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個人早就死了,怎麼會出現在監控裡。
監控室陷入一片死寂。
如果說傅寄忱對之前的猜測保留了兩分懷疑,那麼,在看到裴澈的臉後,兩分懷疑就隻剩下一分,還需要最後一層確認。
傅寄忱手指握拳,沉聲道:“查一下他們乘坐的是哪趟航班。”
到這一步,宋舫已經知道老板想做什麼了,他覺得不可思議,裴澈還活著這件事確實令人驚訝,卻不足以證明他身邊的女人就是沈嘉念。
divcass=”ntentadv”那分明是一張陌生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