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看著那枚手把件兒被她握在手裡,目光溫和,他要感謝這塊玉,指引他找到眼前這個人。
可能“因果循環”這一說法是有道理的,當初他們在機場分彆,嘉念從他這裡要走了這塊玉,如今它帶著她回到他身邊。
“我一位朋友家裡涉及航空業務,去機場巡視工作,恰好看到失物招領,認出這是我的東西,打電話讓我過去領。”傅寄忱說,“我順著這枚玉獅子才找到你的。”
沈嘉念難以置信:“你說這是你的東西?”
這枚玉石手把件兒連同一條金色手鏈,是她打掃江城那邊的彆墅時,在書房裡找到的,她問過裴澈,裴澈說這兩樣東西是她的。
現在傅寄忱說這是他的東西。
“嗯。”傅寄忱點頭,補充一句,“當初送給了你,準確來說,它是你的。”
沈嘉念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不死心地問:“那這條手鏈呢?”
“也是我送給你的。”傅寄忱向她展示自己手腕上從不曾摘下來的手鏈,“跟我戴的這條是一對。”
沈嘉念心臟猛跳了一下,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傅寄忱等了一會兒,她沒有彆的要問,他抬手輕撫她的發頂,說:“時間還早,還能再睡一覺,躺下吧。”
沈嘉念腦子懵懵的,滿腹心事地躺進被子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光大亮。
她手裡緊緊握著那枚玉獅子手把件兒,耳邊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告訴她:這東西是傅寄忱的。
沈嘉念閉上乾澀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腔裡像堵著一塊石頭,怎麼也挪不開,那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
房門被人推開,她沒睜開眼,憑腳步聲判斷來人是傅寄忱。
見她還在睡覺,傅寄忱沒出聲叫醒她,先給她量了體溫,確定沒有再發燒,稍稍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那一霎,沈嘉掀開眼皮,望著天花板,從來沒這麼渴望見到裴澈,她想找裴澈求證,想聽裴澈親口告訴她,傅寄忱說的這些都不是真的。
新的一天到來,程錦過來給沈嘉念送早餐,飯後半小時,提醒她吃藥。
“先生有事去公司了,臨走前跟我說過,你要是嫌房裡悶,可以出去走走,但不能離開彆墅。”程錦打開窗通風,建議她,“趁早上天氣沒那麼熱,你要不要到花園裡轉一轉?晚點太陽會很曬。”
沈嘉念早就憋壞了,一聽說能出去,沒有一絲猶豫,點頭答應了。
她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不想乘電梯,走樓梯下去。
程錦不緊不慢地跟著她,提醒她小心腳下,半小時前拖過地,有些地方的水漬沒晾乾,踩到容易滑倒。
沈嘉念一手扶著樓梯扶手,對她笑了一下:“我感覺好多了,沒那麼虛弱,不會摔倒的。”
程錦隨口道:“以前嘉念小姐就在樓梯上摔過,磕傷了膝蓋,不能馬虎。”
沈嘉念以為自己對阿姨口中的“嘉念小姐”免疫了,聽她提到,心裡還是打了個結,沒辦法做到不在意。
她心不在焉地應了句:“是嗎?”
程錦一本正經地點頭,記得先生跟她說過,要是這位小姐想知道嘉念從前的事就如實告訴她,不用隱瞞。
“所以先生後來找人砸了地磚重新鋪。”程錦說。
沈嘉念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納罕道:“就因為摔一跤把樓梯的地磚給敲掉了?”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程錦笑笑:“是呢。先生對嘉念一向很疼愛。”
到客廳裡,正在乾飯的幾隻狗瞧見家裡出現陌生人,對著沈嘉念汪汪叫,氣勢洶洶的樣子,沈嘉念一個愛狗人士都被嚇到,連連後退,躲到程錦身後。
程錦板著臉對那幾條狗佯怒:“不許頑皮,去吃飯!”
最頑皮的要屬那條黑色的狗,繞到程錦後麵去叼沈嘉念的褲腿。程錦以為沈嘉念害怕,跟她說:“它們就是看著凶,不咬人,你叫叫它的名字,它就乖了。”
沈嘉念提起的心放下,問程錦:“這隻狗叫什麼?”
“來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