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念喊了一聲“來福”,黑色大狗突然鬆開她的褲腿,衝她歪了歪腦袋,像是在辨認什麼。
divcass=”ntentadv”“來福?”沈嘉念又喊了一聲,見大黑狗露出傻不愣登的表情,彎起唇角笑了,試著輕輕摸了下它的腦袋,“誰給你取這麼俗氣的名字啊。”
程錦在一旁說:“聽先生提過,是嘉念取的。”
沈嘉念噎了一下。
大黑狗好像反應過來了,尾巴搖成了螺旋槳,前肢不停地往沈嘉念身上扒拉,長長的嘴筒子拱她的手心,發出嗚嗚的聲音。這狗一副凶悍長相,撒嬌求撫摸的樣子顯得十分滑稽。
程錦看到這一幕,暗暗稱奇,來福雖然溫順,除了嘉念,也沒見它對誰這樣。可能是因為眼前這位小姐的聲音跟嘉念太像,它以為見到從前的主人了。
沈嘉念一下一下摸著毛茸茸的狗頭,另外兩條狗像是吃醋了,擠了過來,用屁股懟開來福,讓沈嘉念摸。
過了會兒,趴在地板上睡覺的貓也過來湊熱鬨。
程錦看著一群貓狗跟眼前的人打成一片,越發覺得先生的話可信,她對著沈嘉念那張陌生的臉喃喃道:“你真的是嘉念?”
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程錦有些尷尬。
沈嘉念聽見了她的話,沒有直接承認自己是她認識的那個“嘉念”,她說:“我的確叫沈嘉念。”
程錦昨天聽她說自己叫沈嘉念,沒當真,以為是先生的意思,今天再聽她說,相信了她就是叫這個名字。
先生說她改變了容貌,失去了記憶。程錦兩隻手握在一起,語氣帶著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你……還記得我嗎?”
沈嘉念搖了搖頭,隻覺得她親切,並不認識她。
程錦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早晨,她在家裡打掃衛生,聽見電視裡新聞播報發生在江城的重大車禍,想問她是不是在那場車禍裡傷到了腦部和容貌,頓了頓,終究是沒問出口,不想提起傷心事。
兩人到花園裡散步,月季、薔薇開得喜人,花架下有一方不規則的蓮池,一朵朵白色睡蓮盛放,有紅色蜻蜓落在蓮葉上。
微風習習,十分舒適怡人,沈嘉念在蓮池邊的藤椅上坐下,觀察彆墅四周,看哪裡適合翻牆出逃。
院牆內還好,搬張凳子踩上去說不定能爬到牆頭,牆外就不好辦了,有點高,她不敢往下跳,害怕摔斷胳膊腿。
她不想待在這裡,跟傅寄忱說不通,裴澈沒來找她,她隻能自己想辦法逃出去。
坐了一會兒,太陽越升越高,待在花架下的陰涼處還是會熱,沈嘉念沒塗防曬霜,選擇進屋。
一個星期過去,沈嘉念的病早就養好了,仍然沒等來裴澈。
她特意問過程姨,有沒有人給她回消息或是打電話。程姨據實說,沒人聯係她,也沒有收到短信。
沈嘉念懷疑自己那天是不是太慌張輸錯了號碼,裴澈沒收到她發的信息。
她找程姨借手機,想再給裴澈打個電話。
程錦想到傅寄忱說的那句“下不為例”,不敢再陽奉陰違。傅寄忱看著對她挺尊重,那是他的教養使然,並不代表他是個好說話的人。
她隻好委婉拒絕沈嘉念,表示自己有難處。
沈嘉念理解她,沒有強求。
自從她生病,傅寄忱就放寬了她的活動範圍,但是僅限於彆墅裡。她那天嘗試過,趁著程姨去廚房切水果,她繞道偷溜到大門口,彆墅的門衛應該被傅寄忱交代過,不放她出去。
沈嘉念覺得自己快瘋了。
傅寄忱每天有一半的時間待在家裡陪她,另外的時間去公司處理工作,有時候工作做不完會帶回家,坐在她旁邊接著忙,甚至當著她的麵開視頻會議。
23號是周一,傅寄忱這天有幾個會要開,昨天下午特助來彆墅裡跟他彙報工作,順便提醒他今天的安排,沈嘉念聽見了。
傅寄忱離開沒多久,沈嘉念就出了房間,下樓溜達。
除了前幾天生病,程錦擔心她的身體,陪在她左右,之後她再出來散步,程錦就沒跟著她,給她一些自由的空間。
沈嘉念把花架下擺放的藤編椅搬到院牆下方,腳踩在上麵,兩隻胳膊趴在牆頭往外看,外麵是平地,那就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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