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艱難地挪過去,正對著花灑下麵,涼水澆了他滿身。
divcass=”ntentadv”沈嘉念的身上也被水花濺到了,她直起身往後退,看著傅寄忱,一時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手臂上裹的紗布被水打濕了,滲了很多血,鮮紅一片,放任他坐在這裡淋一整晚的冷水,會出事吧?
沈嘉念拿不定主意,想去找程姨,但程姨這會兒肯定睡了。
“傅寄忱,你起來。”沈嘉念關了花灑,蹲下去扶他。
他不配合,她怎麼也拉不起來,腳下拖鞋打滑,她一下撲到他身上,胸前的絲質睡衣被打濕了個徹底。
沈嘉念正準備起來,被傅寄忱扣住後腰抱緊,吻又纏了上來。
“不是,你答應過我不會……”沈嘉念偏頭躲開,“傅寄忱!”
傅寄忱猛地推開她,手按在受傷的地方,痛得他不自覺咬緊牙關,鮮血不斷湧出,他不去看她,嗓音低啞又隱忍:“你出去!出去!”
沈嘉念再不敢靠近他,踉蹌著落荒而逃,拖鞋都掉了,赤著腳跑出衛生間,靠在沙發裡大口喘氣。
她不明白傅寄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跟中邪了一樣。
沈嘉念冷靜了片刻,去衣帽間換了套睡衣,床上被傅寄忱的濕衣服弄臟了,她找出乾淨的四件套換上,雙手交握坐在床邊,時不時扭頭看一眼衛生間,沒有一點動靜傳出來。
傅寄忱在裡麵,她今晚彆想再睡得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過去了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沈嘉念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傅寄忱還沒出來。
不會死了吧?
這個想法冒出來,沈嘉念大腦一個激靈,起身過去看。
傅寄忱還是她離開前那個姿勢,手臂上的紗布被血染透了,看不出一點白色,隻有刺目的紅。
沈嘉念倒吸一口氣,暗歎了句,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被他反複磋磨。她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伸手拍打他的臉:“傅寄忱,你醒醒。”
傅寄忱悠悠醒轉,視線相較之前清晰了些,他看著沈嘉念的臉,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幻想。
沈嘉念呼口氣,醒了就好辦:“你流了很多血,傷口得重新包紮,你先跟我出去。”
傅寄忱渾身上下濕得不能更濕了,腦袋偏著,脆弱無助的樣子:“沒勁兒。”
沈嘉念咬住了嘴唇,無計可施,隻能彎腰扶他,身上的睡衣白換了,又被沾濕了。她把人扶到衣帽間,衣櫃裡有他的衣服,她找出一套塞給他,又給他拿了一條乾毛巾:“你自己能換嗎?”
傅寄忱沒說話,身體虛弱地靠在放鞋的玻璃櫃上。
沈嘉念歎氣,閉上眼睛給他解襯衫的紐扣,從上到下,一邊解一邊默默念叨,就當是還從前欠下的情債。
傅寄忱眼眸低垂,視線在她臉上流連,看著看著,那股好不容易被滅下去的火又有燒起來的架勢。
沈嘉念解開了襯衫全部的紐扣,把毛巾遞給他:“自己擦一下,然後把衣服換了,我出去等你。”
她腳步飛快地出了衣帽間,乘電梯到樓下客廳,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劇烈。
沈嘉念記得醫藥箱放在電視櫃裡,她開了一盞燈,依次拉開電視櫃下麵的抽屜,找出醫藥箱拿到三樓。
傅寄忱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裡,大半個身子倚著扶手,還是很不舒服的樣子,但比之前好一些,手臂上的紗布拆了,傷口完全暴露出來,像是被鋒利的東西劃破的,鮮紅的肉翻過來,被冷水泡過,邊緣紅腫,很是觸目驚心。
沈嘉念從沒處理過這種程度的傷口,不知道該從哪裡著手。
傅寄忱撐開眼皮瞄了她一眼,她擰著眉心,一臉糾結,他清了清喉嚨,說:“隨便用紗布包一下,我明天去醫院。”
沈嘉念沒聽他的,努力定了定神,從醫藥箱裡找出止血的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裹了幾層紗布:“另一隻手。”
傅寄忱攤開右手,掌心的傷是他抓玻璃碎片時割破的,沒有手臂上的傷嚴重。沈嘉念用棉簽沾上碘伏塗在傷口上,同樣裹上紗布。
她看他好像沒那麼失控,試探著問:“你到底出什麼事了?”
傅寄忱體內的藥效散得差不多了,他能感覺到沒一開始那麼難受,但也僅僅是程度上有所減輕,並沒有完全失效:“被人算計了,吃了不乾淨的藥。”
沈嘉念還想問他吃了什麼不乾淨的藥會變成這樣,聯想到他之前的反應,突然間福至心靈,臉色變得尷尬至極。
“那你現在……”沈嘉念不知如何表達,停頓片刻,委婉道,“好了?”
“沒有。”傅寄忱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手,讓她感受一下他掌心的溫度,還是很燙,“你要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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