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程錦本想說是不是後遺症複發了。
divcass=”ntentadv”“程姨。”傅寄忱打斷了她的話,他看向沈嘉念,繃緊的嘴角扯出一絲弧度,還是那幾個字,“我沒事。”
沈嘉念:“那我扶你上樓休息會兒,不行就去醫院檢查。”
傅寄忱沒有拒絕,由她攙著進了電梯。
程錦手裡還端著果盤,看著兩個人的背影,歎息了一聲。
傅寄忱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到床上,疼痛還在持續,額頭的汗剛洗乾淨又冒出來一層。
沈嘉念打濕了毛巾,坐到床邊給傅寄忱擦汗,她不是傻子,傅寄忱有事瞞著她。方才在客廳,他阻止程錦把話說完,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傅寄忱不想說,她就不問了。
但她知道,他現在很痛。
他這個樣子就是疼痛的表現,騙不了人。
沈嘉念手裡握著毛巾,不曉得該如何處理這種情況,欲言又止:“你……哪裡痛?或許用冰袋敷一下會好受些。”
傅寄忱從她眼裡看出她對他的擔憂,這分明是他最期盼的,可他卻愉悅不起來。他從被子裡探出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摩挲了兩下,含糊道:“老毛病了,我忍一會兒就好了,你彆擔心。”
沈嘉念皺著眉,老毛病的話冰敷沒用,得用熱敷。
“你等著。”
她去衛生間,放了很久的熱水,直到水溫變得滾燙,她把毛巾浸到冒著白茫茫熱氣的水裡,慢慢地擰乾,手被燙得通紅。
她把毛巾遞給傅寄忱:“熱毛巾敷在痛的地方,應該能緩解一些。”
“你手上有傷,不能沾水。”傅寄忱提醒她。
“隻是一個小傷口,差不多結痂了。”
傅寄忱在心底歎息,就算他有心想瞞,估計也瞞不了她太久,他把被子掀開坐起來,挽起左邊的褲腿。
小腿上有一道疤,沈嘉念看到了,是手術縫合的傷口痊愈後留下的疤痕,她不陌生。
沈嘉念還是沒問,默默地把熱毛巾敷在他腿上,他的臉色尚未恢複,蒼白到有些脆弱。這是他從不曾在外人麵前展露的脆弱。
“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很疼?”傅寄忱的聲線有些抖,不知是疼的,還是因為難過。
他這一道傷,偶爾疼起來什麼都做不了,她出車禍後,身上那麼多傷,該有多疼。骨頭折斷、臉部劃傷、顱內出血,還有孩子……
在決定重新追回她之前,他無數次想到病曆報告裡的那些文字,他覺得自己不配再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確信自己做不到放開她,他試著說服自己,改變“無顏麵對她”這種心態,以後加倍地對她好,用餘生去彌補。
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彌補的,他再怎麼對她好,她受過的那些傷害也無法抹除。
傅寄忱的問題問得沒頭沒尾,沈嘉念居然一下子就聽懂了,他指的是她在車禍中受的傷,是不是很疼。
沒等她回答,傅寄忱突然自嘲般笑了:“我真是傻了,怎麼可能會不疼,應該是很疼很疼。”
沈嘉念是第一次聽傅寄忱說自己傻,他一個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人,竟然也有覺得自己傻的時候。
傅寄忱握著她的肩膀,把她扣進懷裡,腿上敷的熱毛巾掉了下去,他沒有管。
“都是我不好。”他說了一遍還不夠,不斷地重複,“是我的錯,對不起……”
沈嘉念的心揪了起來,聽著他道歉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掉眼淚,還覺得很委屈。
可能是身體裡另一個靈魂在作祟,是從前愛著他的那個沈嘉念在作祟。
她偷偷抹掉眼淚,從他懷裡退出來:“你還要不要敷腿了?”她低頭一看,毛巾都掉了,趕緊拿起來,幸好沒有打濕床單。
她重新去衛生間用熱水浸濕毛巾,敷到他腿上:“你彆再亂動了。”
沈嘉念的眼眶有點紅,不想被看到,低著頭,下巴戳在兩條鎖骨中間,突然注意到傅寄忱睡衣的下擺掀起一角,露出肌理分明的腹部,他的腹部也有一道疤,比腿上的疤短一點。
跟水果刀的寬度一樣。
她有點好奇,全然忘了害羞,指著他白皙肌膚上突兀的傷疤,問道:“你這道傷是怎麼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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