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契丹,也就是現在的遼國,以前不也是喊打喊殺,動不動就向大宋出手嗎?
可是現在呢,他們學習大宋,也享受了上等階層身份帶來的種種好處之後,不也變得和他們一樣頹廢起來?
西夏之所以好戰,那就是因為沒有過過好日子,而一旦過上了好日子,就會惜命,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的悍不畏死,就會變得和大宋與遼國一樣,安於享樂,那個時候,就會發現,以前喊打喊殺的日子是多麼的可笑。
好好活著不好嗎?非要你打我,我殺你,沒有意義嘛。
認為自己的想法才是最符合當前形勢,文彥博便為此而努力,他看中的就是唐科屁股下麵的位置,樞密副都承旨,這可是有著對軍隊官吏功過認定和補遷決定的重大權力。
一旦這個位置掌握在自己手中,文彥博就等於一隻腳伸入到軍隊之中。那個時候,軍中在有好戰的將領,他便可以搞些小動作收拾了這些人。33
畢竟想要與西夏和談,成為真正的友邦,那就要先表示出誠意來。
至少不能給對方以軍事上的壓力,唯此,對方才會放鬆下來,才能把自己之言聽到心中,才有實現成為友好鄰居的可能。
有了目標之後,文彥博便一個勁的在找著晏殊的麻煩,無它,此人現在是樞密使,想要把手伸進軍隊,想要繞過此人基本上不可能。
誰也不是聖人,加上晏殊成名多年,跟隨他吃飯人很多,難免其中就有人犯過錯誤,想要找到他們的把柄並非是什麼難事。用了一段時間,把一些人貪贓枉法的證據都拿到手中之後,文彥博就攤了牌。
鬥爭的最終結果就是平衡與妥協,晏殊並不想與文彥博爭一個生死,便在無奈之下退讓了一步,暗示唐科的位置可以考慮動一下。
通過手段終於要得到一個副都承旨的位置,文彥博算是滿意的。
但哪裡想到,到嘴的肉就要飛了,蘇石竟然跳了出來。
當下麵的人把唐科去了天佑胡同,還一入就是兩個多時辰,現在還沒有出來的事情告訴了文彥博後,氣得他在自己的書房中發了火。
“這個蘇石,以為自己是什麼?不過就是運氣好一些,會點醫術而已,當真就以為可以參與國家大事嗎?”
對蘇石,文彥博一直不太看得起。
一個黃口小兒,毛怕是剛剛長全,隻是有些錢而已,就當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當然,這一會的文彥博主動忽略了蘇石曾自募兵員去遼蒙之地轉了一圈的事情。
其實在這件事情上,他的態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對。
不支持是因為蘇石所為與文彥博共存的理念發生了衝突,他當然不會支持。萬一要是真把遼人給惹怒了,人家舉大兵來犯,豈不是闖了大禍?
不反對是因為蘇石這一趟遼蒙之行還是有些作用,至少兩年之內,遼人不敢在對大宋窺伺什麼,這也是文彥博希望看到的。畢竟有時候一味的妥協是不行的,適當的時候展露一下自己的實力也是必不可少之事。
可不管怎麼樣,蘇石好鬥的性格早在文彥博心中成型。這與自己想法截然不同的兩種相反行事風格,就注定他們不會有著什麼共同語言。
要說天底下沒有共同語言的人多了,文彥博也不在意蘇石,或是認為此人根本就不能影響到自己什麼。
是,傳言中蘇石與荊王殿下的關係極好。
可那又怎麼樣?
曆史中的帝王處理朝政哪一個是會因為與誰關係好,而就會聽誰的?
他們的眼中,隻有利益。
誰有用,能幫到自己,就會用誰。關係永遠不是衡量是不是重用的關鍵所在。
真這樣做了,那就是昏君。
但凡是趙曦長些腦子,長大之後,他就應該知道,友情是友情,政務是政務,不能一概而論。
如此,一個就是靠著運氣,連一個功名都沒有的蘇石,從不會被文彥博放在眼中。但就是這一個人,現在竟然想著要破壞自已的事情。難道他不知道拿下唐科,換他的人上去這是自已的意思?
知道了,蘇石還敢接待唐科,那就是要和自已過不去。
“哼!自大而已,不必理會,這件事情便連晏殊這個老狐狸都同意了,是不可能掀起什麼風浪。”生過氣後,文彥博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狀態,隨後擺出一幅無需理會的模樣。
這就是自負的體現,文彥博看不起蘇石,認為他在唐科的事情是翻不起什麼風浪,卻也不想想,能以十六歲的年紀闖下如此多的名頭,那會是簡單之人?
趙允讓更不會想到,他已經把消息告訴了文彥博,人家竟然給無視了。這讓他想借用文彥博打擊蘇石的主意,還沒有開始施實便已經破產。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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