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訛人了。
今天的劉驍已經不再是莽撞少年,他淡定問道:“老板你這個蝦有點貴啊。”
老板說:“我這是剛撈上來的大對蝦,要你三十一隻是優惠價了。”
劉驍說:“如果真是大對蝦,那這個價確實不貴,但我看你這個是基圍蝦啊。”
老板惱羞成怒:“你懂還是我懂!”
外麵進來兩個漢子,也不說話,往那兒一坐,橫眉冷目的就看著他們三人。
劉驍說:“老板你挺豪橫啊,這樣吧,你再給我拿包煙,拿包一支筆。”
櫃台後麵的貨架上擺著一些煙盒和酒瓶,這是小餐飲店的標配。
老板說:“五十一包。”
劉驍說沒問題,當即掏出一疊錢來,但是要老板開發票。
“發票還沒辦下來。”老板說。
“那就打個收據也行。”劉驍說,“回去好報銷,我們這是出差順帶來玩的。”
“收據也沒有,我給你寫個條子吧。”老板扯下一張日曆,在背麵寫下價格,一千五百五十元,劉驍付了錢,拿了煙,出門就給市場監督管理局打電話,舉報有人哄抬物價,擾亂市場,還在沒有煙草執照的情況下賣煙。
劉驍現在沒心思和這種人計較,他的時間太寶貴了,電視劇裡的皇帝整天不理朝政微服私訪處理地痞惡霸的劇情是不存在的,因為那種業務雖然很爽但比起國家大事來說,就是不務正業。
剛才吃飯時聊天得知,聶放兄妹來此已經三年了,也就是說他們是個自己同步穿越的,所以無法提供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再說這二人不問世事,山東李璮作亂他們都不清楚,遑論千裡之外的合川。
兩把寶劍並不是在當鋪,而是抵押在十五大街古玩城某家商鋪裡,對此劉驍也不太能理解,身為劍客,武器是最重要的物件,怎麼能離身呢。
對此聶放解釋說,沒錢買衣服食物,身無長物,再說帶著劍幾次三番被捕快找麻煩,倒不如找個地方寄放,還能換些紙錢。
“那不叫紙錢,叫紙幣,紙錢是駕鶴西遊的人用的。”劉驍打了輛車,直奔十五大街古玩城,準備把寶劍贖回來,可老板說這是去年的事情,過期出售,寶劍已經賣給一位收藏家了。
“那人叫什麼名字?”劉驍說,“還挺識貨,這可是唐劍。”
老板說:“叫皇甫鋒,我有他電話,你們可以交流一下。”
劉驍笑道:“不用,我有他微信。”
討回寶劍不是難事,但聶放卻謝絕了好意,既然是個誤會,賣了也就賣了,真正的劍客並不在於手是否有劍,而在心是否有劍意,有了劍意,拈花折草都能為劍。
劉驍給皇甫鋒發信息,問他是不是收了兩把唐劍。
皇甫鋒說確實收了兩把劍,但卻不是唐劍,而是高仿,現如今哪有唐代遺留下來的刀劍能保持這麼好的形態,隻有日本正倉院收藏的隋唐時期的刀劍才能作為參考依據。
緊跟著皇甫鋒表示,你想接盤的話,我可以轉讓給你。
劉驍欣然接受,開出一個對方滿意的價格,當場轉賬過去,皇甫鋒會用順豐快遞儘快把劍送過來,讓劉驍給個地址。
“我最近在青島,住在遊艇上,順風還真到不了。”劉驍發了一段語音,又問聶放:“二位住在哪裡?”
聶放說:“我們平日就住在嶗山上,有個山洞……”
劉驍一時語塞,又問:“怎麼吃飯?”
聶紅線說:“山裡有野物,有野果,水裡有魚蝦,再說我們一個月隻吃一次飯。”
“辟穀?”劉驍奇道。
聶紅線點點頭,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唐末和宋末相隔五百年,但是社會形態和生產力區彆很小,但二十一世紀對於古人來說無異於外星球一般的存在,這兩位唐朝劍客自然難以習慣,他倆居無定所,衣食無著,這似乎很不可理解,但這是世俗的目光看到的事情,超出世俗的窠臼才能理解,人家是世外之人,又豈會在乎衣食冷暖。
“不嫌棄的話,到我船上小住,在大海上沒有世俗的喧囂,適合二位這樣的修真人士。”劉驍真誠發出邀約。
聶紅線隻問了一個問題:“有沒有能唱歌的那種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