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紅兵的傷看起來問題不大,謝瑾年有點不放心,還是得請赤腳醫生過來看看。
葉思遠第一個反對,“年哥,安姐也是為了幫你,這要是捅出去了,我們沒啥事,她可是要遭殃的。”
主要是人是他喊來的,豈不是良心不安?
謝瑾年看了看葉思遠,哼了一聲,“你有好法子?”
當然沒有,葉思遠沒法子,隻得去請醫生了。聶紅兵好歹是個人,真要是出事,他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不了乾係。
謝瑾年彎腰去拿鐮刀,姚流蘇先他一步踢到一邊去了。
姚流蘇解釋道:“這個鐮刀是證據,可以保你清白,不要動它。”
謝瑾年皺了皺眉頭,到底沒有去撿。
赤腳醫生很快來了,放下挎包就跪在地上檢查傷口。
聶紅兵的刀傷,插到了他的邊邊肉,多一點有可能傷及根本,少一點可以像沒事人一樣。
就是流的那點血,這會也乾了。
“沒什麼大事,我給上點藥包紮一下傷口就行了,一個星期之內傷口不要碰水……這次沒事,不等於次次沒事,打鬨要有個度。”
都是十幾二十浪當歲,從生活相對富裕的城市,到了鳥不拉屎的窮旮旯子,心情不順打架鬥毆,不是一次兩次了。
像今天這樣就玩大了,那是人脖子不是狗脖子。
謝瑾年態度很好,“知道了醫生,以後聶紅兵打人,我們惹不起就躲著,千萬不能跟他奪鐮刀。”
這句話的信息量就大了,聶紅兵打人——拿著鐮刀打人——脖子傷了——自己誤傷?
聶紅兵聽著謝瑾年“顛倒是非”,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可惜沒多大用,他是嗚嗚咽咽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了?”醫生感到奇怪,光呲牙咧嘴,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怎麼了,摔了一跤傷到了脖子,話也說不了了,醫生你給看看。”
赤腳醫生捏了捏他的下巴,撬開了聶紅兵的嘴,聶紅兵鬼哭狼嚎的,聲音都傳出去二裡地去。
醫生差一點笑出聲來,“這是下巴掉了,幾百幾千個人裡麵找不出一個,算他倒黴吧,把下巴磕掉了。”
下巴掉了?
幾個人麵麵相覷,事情越來越大了。
“醫生,那就請你幫著治治吧,下巴一掉,說不了話了跟啞巴有什麼區彆?”
“不但說不了話,連飯都吃不了,不過我醫術不精,治不了。”
“那就去衛生院吧。”
謝瑾年現在不想彆的,趕緊把聶紅兵治好,不然蘇憶安的罪名可大了。
“我敢打賭,不說衛生院的醫生治不了,連縣上的醫生有這本事怕是也不多。”
葉思遠疑惑,“這難道是疑難雜症?”
現在糾結這些沒用,謝瑾年問:“哪裡有人會治這個?麻煩說出來去請就是了。”
赤腳醫生嘿嘿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老丈人就會啊。”
幾個人恍然大悟,難怪蘇憶安踢了一腳,葉思遠下巴就掉了,原來是行家。
赤腳醫生走後,謝瑾年正在商議怎麼辦,從外麵進來了好幾個人來。
主要是聶紅兵的兩嗓子太嚇人了,大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