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謝瑾年說道:“我這不是瘸了?”
“可不是我忽悠的,你是因為救人,等腿長好了,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外麵忽然嘈雜了起來,腳步聲雜亂無章,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蘇憶安拉住一個年紀大一點的女同誌,問道:“同誌,出什麼事了?”
“有人要跳樓……”
這可是性命攸關的大事,很少有人能夠漠然置之,蘇憶安和謝瑾年說了一聲,她想去看看。
“隻是去看看,彆逞能,百多斤沒多少骨頭,可不抗造。”
“怕沒有人伺候你?真是,到什麼時候也是小命要緊,就算我想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蘇憶安跟著路人去了三樓的男廁所,裡麵擠滿了男人和女人,窗台上麵向他們坐著一個人,正是憔悴不堪的老謝。
這是三樓,窗台加上兩層樓的高度有六米多高,下麵是石子鋪成的路麵,人一旦跳下去,活的機率不是太大。
哪怕活下來了,也得是個重殘。
沈北急的跳腳,這可是條人命,要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沒了,就怕被人家拿去說事。
看他不順眼的人多了去了。
蘇憶安擠到沈北的身邊,問道:“沈北,老謝是個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啊,從你那裡回來,他就不見了,我到處找到處打聽,才在這裡找著了……這個老謝,剛從鬼門關爬出來,又非往裡麵跳,真是活夠了。”
老謝轉過身,背對著人群,一看就是跳樓的前兆。
蘇憶安顧不了太多,衝了過去,“老謝,多想想你的親人,不要乾傻事。”
老謝苦澀地一笑,說道:“姑娘,是你啊,臨死之前能看見你,算是我看到這個世界的一點美好了,謝某多謝你對我們的照顧。
至於你說的親人,我還有一個老父親,跟著我妹妹生活,應該能有個好一點的晚年,我不擔心。孩子他媽跟我離婚了,帶走了小兒子,她——不提也罷。大兒子22歲了,應該能自立了,這麼想想,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我可以放心走。”
“我不認同,每個人都活的不容易,還不是在努力地活著?有困難解決困難,遇見困難就尋死這是懦夫!”
老謝頭顱後仰,有些斑白的頭發在微風中搖曳,語氣中透露著無儘的淒涼,“想我謝為國,當年也是為國家做過貢獻的,一廠之長管著三百多號人,兢兢業業的,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就因為說錯了一句話,下放勞動,還讓人不當人待,我比畜生都沒尊嚴,與其讓人折磨死,我還不如自我了斷,一死百了。”
“你不應該這麼想。”
蘇憶安往前走了一步,讓老謝製止了,“姑娘,彆往前走了,不然我現在就跳下去。”
蘇憶安壓低聲音問:“我有辦法能幫到你,你不想聽聽是什麼法子嗎?”
“不是我不相信你,哪有那麼容易?”
“老謝,我向你保證,我會幫你的,讓那個惡魔滾蛋。至於用什麼法子,我隻能靠近了跟你說,這麼多人聽著,要是讓人舉報了,我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老話說的好,人不是被逼到那個份上,都是願生不願死的。
老謝也是一樣。
“好,你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