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我”是不弱,可力量太弱了,且無踐行“我”道的具體方式。
單單紅衣時期的他,跟祖神比天賦,比無可比。
跟十尊座比,怕也隻能跟香姨一較高低了,還得在對方禁用大召喚術的情況下。
——這就好比八尊諳空掌握兩儀、無極之道,卻失去了古劍術、青居,境界很高,沒法戰鬥,有如“紙上談兵”。
徐小受暗道可惜,回過神來:“所以你的意思,巫毒之體曆史上出現過多次,吞噬之體也是,都是刻意為之?”
“失誤了,可以回收。”道穹蒼言簡意賅。
徐小受細細再品了一下,深以為然。
曆史上出現過很多次吞噬之體,有的造成過一定破壞,但都沒危急到大陸,想來就是被回收了。
直到星夜誕生,星夜被藥祖得到,這才一直延續到現在,魔祖並無回收,乃至刻意放之任之?
“有點意思……”
“是的吧,‘魔’之後手,深藏不露。”
“不,我的道,你才是深藏不露,彆人可品不出來這些。”
“啊哈哈……”
道穹蒼似沒聽出來徐小受悄咪咪在點方才他主動提及過一嘴的事情,接著往下道:
“蝕金之夔,蝕金之力,太宰慈,這個你打過了,可以跳過。”
“且慢!”
徐小受給氣樂了。
不止是因道穹蒼,還有自己。
以前他真不知初代六戌的重要性,因而打完太宰慈就打完了,選擇棄置垃圾的蝕金之夔,拿了寶貴的半聖位格。
現今回想,那日靈魂讀取太宰慈,首見道穹蒼——能對一介半聖如此上心,足見蝕金之力的珍貴。
狗賊道穹蒼!
你能當回人嗎!
“那蝕金之夔……”
“被你射殺了。”道穹蒼回應得很快,“你忘記了嗎,你給了我‘一指’,迄今令人恐懼。”
“那蝕金之力……”
“肯定被回收了吧?”
“被誰呢?”
“或許,是‘魔’?”
“可神之遺跡,是‘祟’的地盤,當時,‘魔’的手還沒伸這麼長吧?”
“那或許,是被路過的人撿了吧……”道穹蒼話鋒一轉,“我的徐,我記得當時好像主動告知了你,大神降術的秘密,這一式你覺得值多少靈晶呢?”
當時騷包老道以朋友費的方式,上貢的大神降術,不得不承認十分珍貴。
最重要的是,道穹蒼主動闡述,自此大神降術的威脅,對彆人而言依舊極高,對徐小受來說已降為零。
不曾想,如此高昂的朋友費後麵,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道穹蒼卻撿走了被棄如敝履的蝕金之力?
徐小受再回憶了一番,隻得無奈扶額苦笑。
能怪誰呢?
誰都怪不了。
情報先天不足,這是自己致命的缺陷,道穹蒼撿了個漏……
不,其實那都不算撿漏。
北槐的鬼獸寄體記憶中,道穹蒼從中作梗,證明這家夥早早就惦記上了北槐的囊中之物。
所以……
算上鱗白之巫的巫毒之體,道穹蒼不聲不響間,已得初代六戌三分之一?
這才真令人毛骨竦然!
相較之下,藥祖之布局,似都不如道穹蒼來得隱秘?
“繼續。”
徐小受心聲恢複平靜,心緒卻不由波瀾。
迄今,他看到且撬動了藥祖、魔祖布局一二,卻依舊讓神亦孤軍奮戰。
甚至就連入局,入的也極為隱蔽,隻在十字街角套了個陣,單點北槐,防的是誰呢?
舍道其誰?
這家夥不顯山不露水,明明野心十足,到了這一刻,卻連冰山一角都沒能瞧見,遑論冰山本體?
八、神、曹,真不可怕。
可怕的是靈犀術對麵那家夥。
他連老八出局,都早早預判好了,會沒因此多作些準備嗎?
徐小受在想,要麼自己最後會栽在道穹蒼手上,要麼魔、藥、祟三祖,必有一祖要大吃苦頭!
交過朋友費的好朋友的靈犀術繼續輕震,依舊是那副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
“戌灰之翳,和空靈之蠱,具體情報,則連我都不太了解……”
這話一出,徐小受一瞥眼前生命藥池空間中的灰白色物體,又給氣到了。
關鍵時刻掉鏈子?
這才剛到重點啊!
“戌……”話剛出一字,徐小受猛地驚醒,踩下刹車。
遲了!
“哦?”對麵道穹蒼的聲音變得微妙,“是什麼呢,好難猜啊,你因此問我初代六戌的原因……那就盲押一記,你遇到了戌……需要處理的‘空靈之蠱’!中了嗎?中了嗎?我中了嗎?!”
徐小受:“……”
這廝是真騷啊,難怪這般討人厭。
自己不過稍一走神,就給套出東西去了了。
不過也罷了,都是要當做平等交易告予他的,“不錯,正是戌灰之翳,那麼我的道,你有無可以避過祖神,‘回收’戌灰之翳能力的手段?”
“有。”
“什麼條件?”
“見者有份。”
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啊!
可戌灰之翳為初代六戌,既知此為魔祖後手,藥祖擁有,此等複雜局麵,牽一發而動全身。
若能得破六戌之秘,也收獲回收六戌能力的手段,便有了應對藥祖、魔祖突然出襲的基礎。
深受六戌之力毒害的守夜,能否因此找到脫離苦海的方式呢?
而此處生命藥池空間,為藥祖所關注,是否又可借此,將一直藏於水麵之下不動聲色的道穹蒼,拉進藥祖視線之中呢?
略作思量,便有定奪。
徐小受繼續在靈犀術頻道敲響聲音,意有所指:
“見者有份,首先得‘見麵’。”
“怎麼說?”道穹蒼秒回。
“戌灰之翳可以分給你,但交易地點,就怕你不敢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