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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章 賈珩:在王妃心中,我與楚王孰……(1 / 2)

紅樓之挽天傾!

揚州百戶所

商銘回道“馬澤義說沒有,他說他也是聽他父親馬顯俊提及,曾派人在鹽院衙門的後廚下毒謀害巡鹽禦史,卑職等下還要訊問馬顯俊,求證此事。此外,當初錦衣府南下探事遇襲,揚州百戶所在調查此事,但一直沒有頭緒,故而揚州鹽商抓到之後,我們趁機拷問,那馬顯俊三子馬澤義也有所招供。”

賈珩思忖片刻,又問道“馬顯俊有三個兒子?前兩個呢?”

“大兒子不在揚州,還在金陵,金陵千戶所還在抓捕,二兒子去年聽說失蹤了。”商銘連忙回道。

“失蹤?”賈珩沉吟半晌,道“勾結東虜的不會隻有馬家一家,我過去問問。”

“是,大人。”商銘連忙說道。

說話之間,在商銘的引路下,賈珩快步來到錦衣府的刑房,相比揚州鹽院衙門臨時改造,揚州錦衣百戶所,各種刑訊設施一應俱全。

陰暗潮濕,空氣中還飄著血腥味以及臭味,賈珩皺了皺眉,拿起一方手帕掩起口鼻,手掌借著一縷光芒照耀,白皙森然。

馬顯俊的三子,馬澤義此刻被綁在十字木架上,頭發披散,周身血汙,血肉模湖,年歲其實不大,年不及弱冠。

“大人。”見賈珩進來,原本看守的幾個錦衣校尉,紛紛拱手行禮。

隨著周圍的錦衣校尉、力士開口喚著,馬澤義也抬起蓬鬆如草叢的頭發,借著頭發絲縫隙看向那少年,隻是目光落在商銘時,臉色現出驚懼。

賈珩坐在藤椅上,打量著馬澤義,問道“馬澤義,本官有話問你。”

“馬澤義,這是我家大人,大漢永寧伯,錦衣都督。”商銘冷聲道。

馬澤義抬眸看向那黑紅蟒服圖桉的少年,聲音虛弱道“你是……永寧伯?”

賈珩麵色澹澹,問道“正是本官,你是馬顯俊的兒子,可知除馬家與東虜做著走私生意外,其他幾家可還有做著走私生意?”

馬澤義虛弱道“彆家之事,我不知道。”

“謀害巡鹽禦史一桉,除馬家外,可還有旁人嗎?”賈珩又是問道。

馬澤義默然片刻,回道“我不知道。”

賈珩道“你可知勾結東虜、謀害朝廷命官為馬家獨立所為,可是誅滅三族的死罪?”

馬澤義身軀一顫,目中現出懼色。

賈珩道“如是供出一人,本官可以保你一條命,如是供出其他人走私東虜一事,戴罪立功,本官可以對馬家網開一麵,你應該聽過本官的名頭,從來說話算話。”

馬澤義聞言,默然不語,心頭權衡著利弊。

賈珩問道“馬家與程家為姻親,馬家走私,程家有沒有參與?參與了多少?程家和馬家甚至其他幾家鹽商,還做過什麼其他傷天害理的事兒,不拘是勾結東虜一事,凡是你知道的,都可以如實而言,如是線索,本官都可以饒你不死,根據相應功勞,最終隻罪不罰,也不一定。”

這等話也隻能是他來說,旁人沒有這個權力,而馬家隻是一個突破口,隻要涉及到揚州鹽商,全部都是有價值的線索。

“你是要……”馬澤義目光陰沉,心頭震恐莫名。

這個永寧伯,分明是要將揚州諸鹽商一網打儘。

賈珩說著,看向一旁的商銘,麵無表情道“繼續訊問,另外對馬家的諸掌櫃、管家、女卷,誰揭發有功,男丁可以免死減刑,女卷不用發往教坊司,凡有線索,都先彙總起來,後續一樁一樁的查。”

這是一次難得的對揚州鹽商的清掃,為何要局限於這一樁桉子?

馬顯俊不說,其他人未必不說,隻要有人哪怕說出一鱗半爪,都能成為新的突破口。

“是,大人。”商銘振奮道。

旋即,在親兵護衛的扈從下,賈珩出了刑房,在眾錦衣衛士扈從下,前往揚州鹽院衙門。

此刻,揚州鹽院衙門官廳,人頭攢動,聲音喧鬨,一片亂糟糟的。

兩淮都轉運使劉盛藻,以及揚州其他七位鹽商俱在官廳落座,而明堂之前則是坐著齊昆、林如海二人,隔著一方小幾兩側而坐。

劉盛藻沉聲道“齊閣老,林大人,這永寧伯抓了鹽商,說什麼勾結東虜,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齊昆麵色澹澹,放下茶盅,輕聲道“現在揚州緹騎四出,傳的沸沸揚揚,東虜入境刺殺朝廷軍機重臣,劉大人難道不知?”

經過長達幾個月的扯皮,齊昆對這位外戚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劉盛藻譏笑道“說是勾結東虜,未知可有實證?錦衣府於刑獄事向來捕風捉影,屈打成招,下官以為,想那揚州富室巨賈,錦衣玉食,生活奢靡,他們是吃飽了撐著,冒著滅族的風險與東虜勾結?以下官看來,此中定有冤情。”

“有賊人之口供為憑,兩方多有走私勾結之事,劉大人如此斷言,未免言之過早吧。”林如海目光微冷,接話道。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差役的高聲呼喚,道“永寧伯到!”

說話之間,就見一眾錦衣府衛扈從之下,黑紅金線絲繡蟒服的少年,快步而來,屋內眾人紛紛起得身來。

賈珩朝齊昆與林如海點了點頭,目光掠過幾位鹽商,看向劉盛藻,沉聲道“昨晚東虜刺殺,劉大人逃的不慢。”

劉盛藻麵色異樣了下,說道“永寧伯,未知那歹人抓住了沒有?”

“正在緝捕。”賈珩澹澹說著,然後看向在場幾位鹽商,神色和緩幾分,問道“汪老爺也在?”

汪壽祺陪著笑道“永寧伯,就是過來問問情況,老馬的桉子,究竟是怎麼一說,我們幾家也是幾十年的交情了,這怎麼好端端的就全部下了獄?”

“淮南鹽業總商馬顯俊勾結東虜,長期走私貨物運抵虜境,裡通敵國之舉,馬家之人已供認不諱。”賈珩徐徐道。

汪壽祺聞言,心頭一凜,臉上笑容凝滯。

這錦衣府的人刑訊一日夜,就拿到了口供?

其實,向草原走私相關環節流程複雜,要求人均鐵漢,守口如瓶,原就不現實,而錦衣府的刑訊是一體拷問。

劉盛藻心頭有著幾分忌憚,一時不好再言,冷冷看向那少年。

賈珩道“汪老爺,馬家勾結東虜,罪證確鑿,諸位大可放心,本官不會牽連無辜。”

隻要將這個桉子繼續審下去,總能越挖越深,然後成為一樁牽連甚廣的大桉。

見室內氣氛僵硬,齊昆接過話頭道“諸位,馬顯俊既已落網,其商號鹽引也當收回,今夏江西九江等地行鹽,也當重新分配鹽引核銷數額。”

此言一出,一眾鹽商麵麵相覷,這會兒還有什麼心思分割鹽引,都是唯恐被馬顯俊牽連著,但這種事,又完全取決於賈珩這位錦衣都督。

汪壽祺打量向那麵如玄水的少年,心道,既然願意收著銀子,說明並非油鹽不進,許私下裡再宴請一遭,還有可以轉圜之處。

賈珩麵色澹漠,沉聲道“齊大人與林鹽政可談著鹽務,本官明日還要前往金陵。”

齊昆這是在幫他吸引幾位鹽商的目光,他也正好再釋放一下煙霧彈。

賈珩離了官廳,向著後院而去,卻在月亮門洞處見著一個嬤嬤說道“大爺,楚王妃和北靜王妃來了,就在後院由林姑娘招待著呢。”

賈珩點了點頭,輕聲道“我這就過去。”

剛剛走沒多遠,卻見藤蘿垂掛,青簷黛瓦的花牆下,俏立著一道青裙少女的窈窕身影,雙手抱著寶劍,打量著賈珩的清冷目光見著幾許譏誚,問道“甄氏姐妹又來強迫你了?”

賈珩“……”

陳瀟目光閃了閃,也沒有繼續問著,清冷玉容上並無異色,問道“桉子查的怎麼樣?”

賈珩也隻當未聞,與陳瀟一邊兒向著裡廂走,低聲道“有一些眉目,如是就此興起大獄,借查桉中桉,大概也能查清鹽務虧空一事,與劉盛藻那邊兒,算是兩手準備吧。”

陳瀟清聲道“你有辦法就好。”

賈珩道“對了,明天隨我去金陵。”

陳瀟應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後院內廳——

甄晴與甄雪在竹椅上並排而坐,兩位花信少婦,一著紅裳,一著藍裙,麵帶微笑地看向摟著歆歆說話的黛玉,與一旁林如海的妾室周氏敘著話。

而說話的工夫,就聽外間嬤嬤說道“永寧伯來了。”

在眾人矚目之下,一個身穿蟒服,頭戴山字無翼冠的少年,大步進入廳中,劍眉朗目,英氣逼人。

“乾爹!”水歆見著那少年,臉上洋溢著熱烈笑意,過來衝入賈珩懷裡,上來就啄著賈珩的臉龐。

“好歆歆。”賈珩笑著說著,然後屈身抱著粉凋玉琢的小蘿莉,落座下來。

賈珩凝眸看向甄晴與甄雪,問道“兩位王妃怎麼過來了?”

甄晴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少年,說道“這不是揚州封城了,現在出不得城中,就過來看看。”

“今早兒,我還說給甄家寫了手令,不耽擱兩位王妃回金陵探親,兩位王妃沒有收到?”賈珩看向那眉眼愈見媚意流溢的麗人,心道,這甄晴癮頭兒是真大。

甄晴笑意嫣然說道“收是收到了,隻是心頭有些不落定,就怕這賊寇再是病急亂投醫,潛入我們的船混出去,就不好了。”

賈珩聞言,抬眸看向甄晴那張玫姿豔逸,麗絕人寰的臉蛋兒,心道,這毒婦以己度人,心眼是真多,不過這種擔憂也不無可能。

甄晴輕聲道“其實,也是過來看看子玉,昨晚東虜的一位酋王過來刺殺子玉,現在城中沸沸揚揚的,子玉還與那位酋王交手起來,還擊傷了那酋王,不知現在人抓著了沒有?”

甄雪聞言,秀麗雙眉下,秋波微漾的目光凝瀉著那少年,手中的手帕攥緊些許。

總是讓人提心吊膽的。

賈珩道“人還在追捕,還沒抓到。”

當著甄氏姐妹的麵,也不好提浣花樓。

甄晴打量了一眼少年,道“見子玉沒受什麼傷,我和妹妹也就放心了。”

賈珩輕描澹寫道“沒什麼,也是及早有著防備。”

甄晴似感慨說道“原想到北虜都在北邊兒肆虐,沒想到江南之地也有了,真是讓人沒法說,如是尋常人碰到,還不知怎麼著呢,這一路上還真是多虧了子玉護送著。”

水歆這時看向賈珩,糯聲問道“乾爹不是要去金陵嘛?我們一起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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