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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珩與賈政、賈母在榮慶堂中用了晚飯,也不多做盤桓,離了榮慶堂,返回寧國府。
寧國府,後宅廳堂
此刻,秦可卿正在與尤氏,尤二姐、尤三姐一同正自飯後敘話,甄蘭和甄溪,以及雅若落座在茶幾之畔的梨花木椅子上,而手旁的一隻青花瓷茶盅中,可見絲絲縷縷的香氣氤氳浮起。
麗人那張端莊、明豔的臉蛋兒上滿是團團玫紅氣暈,秀麗翠眉之下,目中現出幾許柔婉之態。
就在這時,一個嬤嬤進入廳堂之中,溝壑叢生的蒼老麵容上,似是籠起絲絲縷縷欣喜之色,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說話之間,隻見那蟒服青年從外間舉步而來,臉上不由湧起繁盛笑意。
“爹爹~”芙兒和茉兒,向著那蟒服青年糯軟喚了一聲,那張妍麗、明媚的臉蛋兒上,笑意氤氳浮起。
賈珩“哎”了一聲,然後近得前去,抱起芙兒和茉兒,輕笑了下,說道:“想爹爹了沒有?”
自家兩個女兒恍若瓷娃娃一般,粉雕玉琢,可愛伶俐。
芙兒和茉兒眉眼靈動、清澈,幾乎如晶瑩剔透的葡萄般,甜甜應了一聲,說道:“想啊。”
說話之間,兩個丫頭“吧嘰”兩下,一左一右親在賈珩的臉頰上,咯咯嬌笑不停。
賈珩凝眸看向芙兒和茉兒,輕笑了下,說道:“芙兒,茉兒,過來讓爹爹親親。”
秦可卿秀麗如黛的柳眉下,嫵媚流波的美眸瞥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嗔怪道:“彆逗著女兒了,老太太那邊兒都忙活完了吧。”
賈珩抱著自家女兒,麵帶笑意地看向秦可卿,低聲說道:“已經忙活了完了,過幾天就開祠堂祭祖。”
探春帶著幾許英媚、明麗的玉容上現出一抹關切之色,問道:“珩哥哥封親王之爵,今日朝堂之上,文臣可有反對之聲?”
賈珩輕聲說道:“反對聲浪不小,不過這些都不大重要。”
說著,目光溫煦地看向一旁的甄蘭、甄溪,聲音嬌俏而莫名,說道:“你們姐姐說過兩天,進皇宮陪陪她,平常一個人在宮中呆著,倒是頗為無聊。”
甄蘭輕輕應了一聲,說道:“那我和妹妹收拾收拾,就前往宮裡。”
賈珩點了點頭,落座下來,拿起一杯青花瓷茶盅,輕輕抿了一口香茶,溫聲道:“這幾天內務府和尚衣局的人會來,量體裁衣,可卿和她們都準備一下。”
秦可卿細秀柳眉之下,晶瑩美眸現出幾許嬌俏之意,道:“先前內務府的人不是過來量體裁衣過一次?”
賈珩笑了笑,朗聲說道:“這不是懷孕的懷孕,長胖的長胖,身材也不大一樣了。”
秦可卿輕哼一聲,眸光湧起一抹嗔惱之意,道:“那倒也是。”
所以她長胖了,這人就去找那些小姑娘是吧?
賈珩劍眉挑起,凝眸看了一眼外間的天色,清聲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早些歇著吧。”
這會兒,甄蘭起得身來,拉著甄溪的纖纖素手,看向那蟒服青年一眼,有些依依不舍。
她本來還想和王爺說說朝堂的事,隻能之後幾天了。
眾人起身離開,倒是雅若還呆在原地,依依不舍地看向賈珩,那張嬌憨、明豔的臉蛋兒滿是思念之意。
秦可卿那張國色天香的芙蓉玉麵,白淨而玫紅,彎彎翠麗修眉之下,美眸眸光凝睇含情地看向賈珩,也沒有多說其他,隨著賈珩一同向著廳堂而去。
賈珩說話之間,也是快步離了廳堂,與秦可卿向著裡廂而去。
廂房之中,一方漆木高幾之上,橘黃燭火搖曳不定,燈火如水一般輕輕撲打在屏風和桌椅之上。
賈珩擁住秦可卿的豐腴嬌軀,來到床榻上落座下來,擁住麗人,湊在麗人耳畔,低語說道:“可卿,咱們再要一個男孩兒,將來好繼承王爵。”
秦可卿聞聽此言,芳心微喜,嬌羞道:“也不知能不能生著兒子呢。”
賈珩伸手輕輕撫著秦可卿的小腹,寬慰道:“放心好了,這胎肯定能生著兒子。”
秦可卿應了一聲,在那蟒服少年的捉弄下,麗人那張豐潤、可人的玉頰羞紅如霞,眸光瑩瑩如水,顫聲道:“還沒懷上呢,我上哪兒生著?”
賈珩說話之間,湊到麗人的耳畔,唇瓣微張,輕輕噙住那瑩潤可人的耳垂,感受到麗人的心神悸動。
秦可卿這邊廂,秀氣、挺直的瓊鼻,不由輕哼一聲,而那張雍容、華豔的臉蛋兒頓時浮起酡紅紅暈。
旋即,那蟒服少年轉過臉來,一下子湊到那兩片瑩潤微微的唇瓣,輕輕攫取著清冽、甘美的氣息。
而漆木高幾上的燭台,劇烈搖曳幾下,明滅不定。
金鉤束起的兩道淡黃色帷幔,輕輕散落下來。
賈珩這會兒擁住秦可卿略有幾許豐腴的嬌軀,感受到那麗人的豐盈、彈軟,心神當中也有幾許欣然莫名。
也不知多久,賈珩輕輕撩起秦可卿垂落耳邊的一縷蔥鬱秀發,湊到麗人的臉蛋兒,輕輕親了一口,說道:“可卿,咱們這胎應該是男孩兒了。”
秦可卿道:“但願吧。”
說話之間,麗人將螓首依偎在那蟒服少年的懷裡,聽著那少年堅強有力的心跳,心神湧起陣陣安寧之感。
……
……
而就在賈珩封了親王之爵,榮寧兩府都籠罩著一股欣喜當中,神京城中也湧起一股洶湧不停的暗流。
安康巷,高宅——
高仲平自從下了朝以後,落座在花廳的一張梨花木椅子上,手旁茶盅中的茶水冷了又續,續了又冷,麵容凝重,一如鐵石,思忖著如今的朝局。
賈珩爵封親王,猶如突破了某種底線,或者隻差一步之遙,就剩一層遮羞布在外麵掛著。
如果加九錫,乃至進為攝政王,那幾乎是旗幟鮮明地向外界宣示,我要篡位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形魁梧、麵容粗獷的青年,從外間快步而來,眸光瑩瑩地看向高仲平,輕聲說道:“父親。”
其人,正是高仲平的兒子高鏞,快步近前,朗聲說道:“父親,我在外麵聽好友說,那賈珩已經進封衛王了。”
高仲平眉頭皺了皺,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高鏞,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兒的。”
“我當初就說,這賈珩是個腦後生反骨的。”高鏞麵色湧動著怒氣,忿然說道:“隻怕下一步就是加九錫,開府儀同三司,逼迫聖上禪位。”
高仲平目光冷閃了下,冷聲說道:“本朝無開府,儀同三司。”
高鏞一時語塞。
但終歸是那個意思。
高仲平斜飛入鬢的劍眉下,那沉靜而威嚴的麵容滿是冰冷之意,凝眸瞪了一眼高鏞,訓斥一聲,朗聲道:“不學無術!”
高鏞麵容有些不自然,嘴唇抿了抿,看向那高仲平,道:“父親,賈珩此人已有反跡,如今不得不遏製才是!”
高仲平劍眉之下,目光炯炯有神,沉聲道:“此事終究還難說,衛王其人自微末而起,屢蒙皇室大恩,對皇室一片忠心耿耿。”
高鏞語氣之中多有不屑,冷聲說道:“說不得是裝得好,現在還沒有原形畢露。”
高仲平道:“現在說這些也無用。”
他這段時間還要和內閣再多行商議,看如何控製住衛郡王。
高鏞說道:“父親,衛王那邊兒得想法子壓製一番才是,不能縱容其驕橫、擅權之心,否則,這漢家陳姓天下,可就姓賈了。”
高仲平兩道黢黑的粗眉之下,晶然熠熠的明眸目光惱怒莫名,沉喝道:“豎子小兒,不可妄言!”
如今的衛王已經大權在握,能夠限製於他的也就是道義和人心,此外就是他們這些文臣。
高鏞麵色一懼,又說道:“父親,如今幼主臨朝,太後垂簾聽政,權臣當道,如果當初是魏王登基,斷不會有此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