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珩道:“這二年太過忙碌了,不是打仗就是忙著官場的事兒,實在沒有時間。”
用兩三年走過了彆人二三十年才能走過的路程,發展中的問題唯有通過發展才能解決。
現在差不多就是有時間了。
“我看大爺心思那會兒都在薛林兩位姑娘的身上,覺得我們兩個早就是大爺的人,倒也不用上心的。”尤三姐嬌嗔說著,螓首秀發如瀑布垂落,塗抹著紅豔鳳仙花汁的纖纖十指並握,檀口微張,絕地求生。
賈珩抬眸看向帷幔上的芙蓉刺繡,目光時凝時散,低聲說道:“沒有的事兒。”
也不知多久,賈珩拉過尤三姐的素手,說道:“好了,天冷了,早些歇著吧。”
關中大地已經到了深秋初冬時節,庭院裡太過乾燥、寒冷,還是屋裡暖和,濕潤。
尤三姐含羞應了一聲,那張豔冶、明媚的玉容早已為紅暈鋪染,恍若二月桃花芳菲,眸光盈盈如水,好似有著化不開的霧氣,兩隻纖細雪白已經如藤蔓一樣纏繞而去。
窗外,帶著涼意的秋風吹過屋上碧瓦,發出如怨如慕的嗚嗚之聲,而高幾上的燭台,紅色蠟燭的蠟油隨之涓涓流淌,又是一個秋夜過去。
……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又是十多天時間過去。
賈珩這十多天除卻在府中陪著秦可卿和女兒,就是陪著尤三姐,此外就是前往京營,募訓新一批的京營士卒。
昔日的西北大戰,算上嚴燁兵敗折損的兵馬,京營前後損失了五六萬人,亟需補充兵額,以拱衛三輔之地。
除卻從河南等衛軍選鋒外,再有就是募集新丁,逐漸補充實額。
而京城關於西北大戰的手尾也漸漸料理而畢。
之後,賈珩在十月下旬,再次領了崇平帝“督問新政”的差事,在眾錦衣府衛的扈從下,騎快馬南下。
江南,金陵
晉陽長公主府
正是午後時分,深秋時節已有不少涼意,庭院中的樹木枝葉枯黃,樹葉早已凋零,一派蕭索、破敗之景。
晉陽長公主陳荔坐在不遠處的軟榻上,懷中正在抱著小孩兒,豐潤雍麗的臉蛋兒上,笑意明媚動人。
就在這時,鹹寧公主進入廳堂,柔聲道:“姑姑,邸報上說先生已經南下了,就在這幾天到了。”
晉陽長公主正捏著自家兒子的臉蛋兒,柔聲道:“不用管他,他不來,我們幾個過。”
這幾天,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哼,有沒有男人都無所謂了。
鹹寧公主輕笑著近前,柔聲說道:“姑姑,寶寶還沒取名字呢,等先生回來還要請個名字呢。”
晉陽長公輕聲說道:“倒也不急著起大名,邸報拿來本宮看看。”
說著,將自家兒子抱給一旁的奶嬤嬤。
頓時,繈褓中的嬰兒就從笑嗬嗬,變得哇哇大哭了起來。
晉陽長公主似喜似惱說道:“這孩子總是纏著我。”
“這就是和娘親一些呢。”那奶嬤嬤笑道。
鹹寧公主將邸報遞將過去,就近尋了繡墩落座,柔聲說道:“沒有想到,先生封了一等國公。”
晉陽長公主拿過邸報,美眸垂而視之,迅速閱覽著,說道:“這邸報有段日子了,那就是快過來了。”
鹹寧公主道:“朝廷說河南等地新政新法大興,這次要一舉擴大新政推行速度,安徽也一並加入新政,趁著這時候,清丈田畝,明年也好收賦稅。”
晉陽長公主柳眉之下,晶瑩美眸盈盈如水,柔聲道:“河南那邊兒成效的確是挺顯著的。”
這會兒,女官憐雪進入廳堂,道:“殿下,楚王遞上了拜帖,說要過來拜訪殿下。”
“不見。”晉陽長公主秀眉蹙了蹙,語氣中見著幾許不耐。
這個心術不正的侄子,不回家好好陪著子鈺的那一雙龍鳳胎,這個時候過來見她,多半是衝著內務府的銀子來的。
原本以為她生個兒子已經是得天之幸,誰知那甄晴竟生了一對兒龍鳳胎,真是……
龍鳳胎,這是怎麼癡纏出來的?
嗯,麗人心底還是有些羨慕的。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龍鳳胎,估計生孩子更險一些,反而又沒了這等羨慕心思。
憐雪道:“那我打發人給他說了。”
待憐雪離去,鹹寧公主看向已經從奶嬤嬤手裡接過嬰兒的晉陽長公主,說道:“姑姑,這幾天江南水師返港休整,楚王兄是要代朝廷撫恤吧?”
晉陽長公主低聲道:“他是得了朝廷的聖旨,你父皇最近有大用諸藩王之意。”
隨著魏王進軍機處,楚王也被臨時委以重任,即代朝廷撫恤、慰勞出征在外兩個多月的江南水師。
楚王自然喜歡這個差事,可以趁勢就近接觸江南水師,原本水溶就是楚王的連襟,如今也算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這時,李嬋月進入屋內,少女身形嬌小,一身桃紅衣裙,未著婦人發髻,明額前空氣劉海兒見著幾分天真和嬌憨,嬌俏問道:“娘親,小賈先生快到了吧?”
晉陽長公主豐潤臉蛋兒上笑意明媚,柔聲道:“應該就在這幾天了。”
說著,問道:“內務府那批過年準備的錦緞遞送至京了吧。”
李嬋月點了點頭,說道:“已經讓人裝好船了,不會耽擱了宮中過年。”
每到過年,皇宮就要消耗大量的錦緞布匹,還有各種進貢的年貨,都會向京中轉運。
晉陽長公主柔聲道:“嬋月,你這幾天也好好歇歇,仔細彆累壞了。”
李嬋月星眸眨了眨,輕柔說道:“我不累。”
娘親還是掛念著她的。
鹹寧公主挽著李嬋月的手,清麗玉顏上滿是笑意,道:“那等先生來了,讓先生好好犒勞犒勞嬋月。”
李嬋月聞言,嬌小的臉頰紅若煙霞,羞道:“表姐又胡說。”
正在兩人敘話之時,鹹寧公主的貼身女官知夏從外間一路小跑過來,驚喜道:“公主殿下,衛國公來了。”
名義上,賈珩是鹹寧公主的駙馬,明媒正娶的正妻,此外還有小郡主。
賈珩來到金陵城,第一時間就來到晉陽長公主府,前往與鹹寧公主相會。
此刻,晉陽長公主府衙之外的街道上,賈珩按著馬鞍,騎在馬上,抬頭看向懸掛在大門的匾額,心頭忽而有些忐忑。
等會兒就要再見晉陽母子了,也不知晉陽和孩子怎麼樣?
陳瀟催促道:“彆站著了,進去吧。”
賈珩看了一眼陳瀟,然後翻身下馬,將馬匹韁繩扔給小廝,快步登上石階,進入府中。
陳瀟按緊腰間的繡春刀,快步跟上。
進入後院廳堂,正好迎麵見到憐雪,點了點頭,問道:“殿下呢?”
憐雪柔聲道:“殿下在後廂呢。”
賈珩也不多言,快步來到廳堂,剛剛進來,就見鹹寧公主麵帶驚喜迎將過來:“先生,你來了。”
李嬋月粲然星眸之中,思念的波光泛起漣漪,問道:“小賈先生,你來了。”
賈珩道:“鹹寧,嬋月,許久不見了。”
當初一彆也有兩個多月,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中間卻出了西北的事兒。
說著,近前挽著一高挑,一嬌小的兩個少女的素手,嗯,都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倒也不用擔心外間的嬤嬤和女官笑話。
鹹寧公主看向那臉上風塵仆仆的少女,反手緊緊握著賈珩的手,道:“先生這一路辛苦了。”
賈珩與鹹寧公主、李嬋月進入廂房,隻見晉陽長公主一襲華美盛裝,端坐在鋪就著毛毯的軟榻上,麗人雲髻巍峨,恍若一株國色天香的牡丹花,香肌玉膚,翠細柳眉之下,鳳眸明亮剔透,懷中正抱著一個繈褓中的嬰兒。
此刻,廂房中的女官和嬤嬤已經屏退,隻有晉陽長公主以及鹹寧公主、李嬋月三人,在一旁看著。
賈珩輕喚道:“荔兒,你還好吧。”
說著,近前而坐,與那麗人四目相對,蘊藏深深思念的目光癡纏在一起,幾近拉絲。
晉陽長公主雍麗、豐潤的玉顏明媚如煙霞浮動,美眸笑意沁潤,心頭滿是甜蜜和欣然,柔聲道:“本宮好著呢,現在又添了這個小家夥。”
賈珩聞言,笑了笑,看向那繈褓中的嬰兒,有一股血脈牽連的滋味襲上心頭,溫聲道:“孩子都快滿月了吧。”
“還差幾天滿月,你來的正好,不耽擱孩子的滿月酒。”晉陽長公主笑意盈盈,柔聲道。
賈珩輕笑了下,道:“荔兒,我抱抱他吧。”
說著,從晉陽長公主手裡接過繈褓中的嬰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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