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看晉陽長公主,也不由感慨,這位美婦心善人美,隻是可惜了,婚姻多舛,年紀輕輕之時就孀居於府,拉扯一幼女長大成人。
既存此念,賈珩目光中就有幾分“憐愛”的內容,頃刻之間,就被晉陽長公主捕捉而得,美婦柔媚不失溫寧的玉容就是頓了頓,心底生出一股古怪之意。
那少年以那副目光看著她?
論年齡,她都能做他嶽母了吧。
唉,隻是嬋月……
至於原在下首而坐的小郡主李嬋月,明眸瞪大,芳心生出一股怒火,“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
她就知道,她母親芳姿絕代,冰清玉潔,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動心的。
賈珩很快收回目光中的“內容”,端起一旁的香茗,抿了一口。
看著喝茶來掩飾心虛的賈珩,晉陽長公主芳心也覺得大為有趣,隻是柔美玉容嫣然笑意不減,說道:“小賈先生,本宮對那三國中,王允以美人計計除董卓很是好奇,不知先生當初處於何等心境,書就這段兒故事?還有呂布與貂蟬,最終結局如何?”
賈珩連忙放下茶盞,道:“史書上自無這等故事,不過是珩的構思。”
晉陽長公主道:“哦,那先生後文之中,呂布與貂蟬後來如何?”
賈珩道:“呂布於徐州白門樓隕命,至於貂蟬,我後文沒有怎麼寫,亂世之中,女人命運淒慘,想來也沒有可記之事了。”
晉陽長公主聞言,也是一時默然。
“詩經雲,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縱然呂布未殞命,想來以其漁色性情……”賈珩言及此處,見晉陽長公主玉容幽幽,心頭微動,遂不再言。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先生所言甚是。”晉陽長公主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幽幽歎了一口氣,明眸悵然若失地看向賈珩,或許也不是看向賈珩,而是失神在回憶著往事。
見著玉容如花霰豔麗的婦人,神情悵惘,賈珩默然片刻,也是心有所感,輕聲道:“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晉陽長公主聞言,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芳心震顫著,檀口微微而張,柔聲說道:“小賈先生這詞……可是新作?”
賈珩道:“隨口所吟,一時感慨罷了。”
他方才還真是見晉陽公主目光迷茫,隨口感慨,並無他意。
晉陽長公主晶瑩玉容微微緋然,美眸複雜地看著遠處的少年,問道:“可是為本宮所作?”
賈珩怔了下,說道:“殿下說是,那就是吧。”
現在說什麼,都有撩撥寡婦之嫌,他還是保持沉默吧。
一旁的清河郡主李嬋月貝齒輕咬著櫻唇,秀美雙眉之下,明眸中滿是冷意,好你個賈珩!
晉陽長公主美眸瑩潤如水,清聲說道:“方才這詞,小賈先生可否書寫下來,本宮閒暇而時,也好賞鑒。”
賈珩想了想,道:“倒無不可。”
“憐雪,去取紙筆來。”晉陽長公主開口吩咐道。
賈珩接過紙筆,就是在宣紙落筆,憐雪在一旁侍奉筆墨。
《木蘭辭·擬古決絕詞贈友》:“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意。”
待賈珩落筆書就,憐雪清眸之中不知何時就有淚光閃爍,看著一旁的賈珩。
賈珩麵色微頓,他似乎有些低穀了這等精美詩詞對文青女的殺傷力。
而相比之下,方才的晉陽長公主的表現,反而是貴婦風範,端莊大方了。
晉陽長公主此刻也拿著宣紙,癡癡念著。
一旁的夏侯瑩,則是皺了皺英秀的眉,她覺得這詞也就……一般般吧。
比之賈珩前作《臨江仙》,差之遠矣。
而清河郡主李嬋月則是小臉兒覆上一層幽霜,再難掩芳心的擔憂,起身,行至自家娘親身旁,凝眸向著宣紙上看去,就是柳葉眉顰了顰,明眸現出異色。
哪怕是她再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說,這賈珩這首詞……無怪乎娘親心生惻然。
因為一首飲水詞,晉陽長公主與憐雪心緒不寧,許久無語。
而李嬋月想了想,連忙開口說道:“娘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進宮了,不然就遲到了。”
晉陽長公主輕輕笑了笑,揉了揉小郡主額頭的空氣劉海兒,她豈不知她這個女兒的心思,隻是,大人的事兒,這小孩子管的還挺寬。
賈珩見此,也知趣地起身告辭。
晉陽公主柔聲說道:“憐雪,你去送送小賈先生。”
憐雪螓首點了點,應了一聲,目光幽幽地看向賈珩,道:“賈公子,走吧。”
賈珩點了點頭,道:“有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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