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早已完成了“霧氣殿堂”在“霧氣迷宮”中繼站區域的顯化,歸攏統攝由“淵照”機關吸攝過來的神明規則碎片,形成了包括天淵帝國、六天神孽特質在內的“十三國”體係。
他還將“霧氣殿堂”特質投影到“新·野火”的靈魂層麵,替代了“六天神孽”的內核,但也僅此而已,更明顯的外化,在“外地球”那邊,多半要觸發“淵區監控網絡”的警戒線,一枚枚核彈砸下來很煩人。
“內地球”則無所謂。
羅南已有多次應用經驗,如今用在“淵區”,難度不大,也很順利。
在“原初範式”的基礎上,寬闊宏大的殿堂立起,橫亙於風暴之中,內有暗赤光芒透出,“嘩嘩”鎖鏈震動之音,持續不斷。
殿堂整體結構有些模糊扭曲,卻非風暴湍流衝擊影響,而是羅南此前使用“披風”APP的“有所悟”功能時,在精神層麵映射“格式塔”架構,與“霧氣殿堂”重疊交融之故。之前看待這種重疊交融,羅南隻在“功能”“生態位”領域去考慮,與武皇陛下交流之後才發現,二者原來在內核、立意上,也有互通。
描述“格式論”社會格式理念的“格式塔”,應該是“霧氣殿堂”映射的“萬神殿”法理的下位表達。
一個是對諸天神明的觀察和摹寫,測算和定位,是推演並包整個宇宙規則的極大野心;另一個則要隔過兩三層,更類似於“諸天神明”本身,使生靈社會生態為“我”所用,按照“三層一區一域”理論,是讓“過渡層”部分結構圍繞“我”來運轉,提供資源,賦予規則,形成良性循環。
兩邊融合起來,由“霧氣殿堂”包裹消化“格式塔”,份屬正常。
所以些許的扭曲變形,很快糾正。
淵區風暴湍流從四麵八方穿進來,與“霧氣殿堂”卻似不在一個維度。
羅南在淵區支立“霧氣殿堂”,要的是後者的框架和位格,他還沒有駕馭“霧氣殿堂”……也可說是“萬神殿”的力量。外化出來的隻是個架子,並沒有體現出特彆明顯的乾涉力,近乎虛無。
心念在完全沒有立柱陰影的殿堂中流轉:最上方暗赤日輪懸照,隱有魔蛛之形,烏沉鎖鏈穿入穿出,緊緊綁縛;赤光之下,億萬生靈結構投影所化煙嵐,自然流轉其間,其中具有一定超凡架構的可以化為雕像,卻是忽而聚合,忽而消散;再上一級且信息收集比較全麵的,才會相對清晰凝實,佇立或浮遊於煙嵐雲靄之中。
比如磁光雲母,比如影蠊,又比如血獄王。
不算揉合進來的“大日鎖鏈”“格式塔”,這座“霧氣殿堂”,就是信息聚合的產物。
其核心架構當然是湛和之主那一宏篇巨著,是羅南從“外接神經元”資料庫裡扒拉出來。但可能是受限於權限,也可能是本身就不完整,隻是搭了個框架或半成型模具,仍需從羅南關聯的各個信息渠道中,收攏信息碎片,才最終捏合而成。
這些渠道主要是“日輪絕獄”輻射出來的信息狂潮,也有羅南經曆的一些特殊存在,包括從“中繼站”帶出的“孽毒”環境,其間仍需“祭壇蛛網”加以沉澱,又通過羅南本人的解讀、翻攪,形成對他有基本意義的“形狀”。
所以,這座“霧氣殿堂”的內核,有“萬神殿”的影子,卻是以羅南為中軸,是在相應規則框架下,對相關信息的收集、解讀和闡發。相較於真正的“萬神殿”,差得太遠,但以它的框架、位格來啟動“諸神法眼”,卻足夠了。
也因為“霧氣殿堂”以羅南為中軸,自然會響應他的習慣。
隨著羅南意誌催化,這恢宏大殿倏乎間竟化為一片星空,似在厚重陰雲包裹下暴露出一角,其間還有陰影繚繞。殿堂中那些煙嵐、雕像,都化為這片星空中的星辰,又暗中聯係作用,形成類似於“生命草圖”的“星座”架構。
唯一不太“合群”的,是烏沉鎖鏈與魔符所化的“大日鎖鏈”。
暗赤日輪收縮了幾圈,依舊光照明透,不似日月之形,倒像是宇宙深處一顆突然炸開的新星;烏沉鎖鏈則沒有了具體可感的形態,依舊“嘩啦啦”震鳴,穿過魔符所化“暗赤新星”,又彌散開來,穿過每顆星辰,似乎化為各個“星座”內部的連線,使這一域“星空”,緊緊束縛於某種強勢法度規則之內。
這是“霧氣殿堂”中,源自“湛和版萬神殿”的一點特質;但更多體現的還是深藏於“霧氣迷宮”最深處的“日輪絕獄”,亦即“格式論”源頭力量的投影。
隨著羅南認知更趨於真實,“霧氣殿堂”與“格式塔”交融,又有魔符與烏沉鎖鏈共構的“大日鎖鏈”框架作用,牽引映射“日輪絕獄”的力量,變得更加直接且高效。
當初湛和之主鎖死執孽,或許便是運用了祂那一版“萬神殿”的法門。
“格式論”十六字訣首句的那一個“獄”字,就道儘了它的本質。
烏沉鎖鏈由此生發。
包括羅南對貓眼、謝俊平、巴澤或顯或隱的約束控製,都是“格式論”本質的體現。本來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是“格式論”的繼承者們,羅南的爺爺、父親他們故意繞開的,否則羅南,甚至輪不到羅南,前人便已經成為徹頭徹尾的“容器”和“工廠”。
更深一層,湛和之主與執孽遺骸、源質、規則等互鎖絞纏,就是“日輪絕獄”的本來麵目。隻不過“格式論”更偏重“鎖鏈”“牢獄”的一麵;倒是魔符這頭在“十三區”混亂時空中誕生的暗麵種,極大可能具有“六天神孽”的特質,天然恐懼烏沉鎖鏈、受其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