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玉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起來:“放心,物理隔離我做得還是比較靠譜的,你現在的隱性感染,是之前的老問題,與它們無關。”
路洋一點兒也不覺得舒坦,他心神恍惚,可又覺得不太對勁兒:
真是預先帶過來的?那剛剛聽到的轟鳴聲,又是怎麼回事?
路洋沒有泰玉這般超規格的能耐,但作為資深校官和“軍代表”,見識總不缺:
那種古怪的轟鳴聲,以及周圍虛空的“共振”響應,怎麼看都與“時空類能力”有關。
“時空泡”也是“時空類能力”,可之前泰玉運使的時候,絕不像現在這般聲勢驚人。
還有剛剛遮蔽天光的暗影,路洋到現在才有機會抬頭往上看,然而在罡風呼嘯的天空中,並沒有看到什麼特彆明顯的東西,灑下來的隻有紅矽主星那讓人作嘔的鐵鏽般的陽光。
倒是他此前一直關注的虛空中的轟鳴聲,似乎又有了一些變化。
那些機器大規模運轉、偏又磨合不暢彆扭雜音開始消失,整體運行更加平順,而當這些元素理順了,便有其他一些細節呈現出來。
在機器轟鳴運轉的同時,還有汩汩流動的水聲。
路洋第一時間想到了“萬化深藍”,他在“時空泡”裡待著的幾天,這種感覺可是太深刻了。
但正因為深刻,刹那之後他就察覺到異常。
不一樣的,“萬化深藍”被驅動時,更像是闊大的水麵上,海潮起伏翻卷;而眼前這種,則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水麵上撩過去,又或是某片區域的水汽滾沸、蒸騰、托舉……
於是另一種他也非常熟悉的印象,與之對應,變得更加清晰、
是了,告死鳥!
那個傳說中,要從沸海深處飛騰入空,直入冥河的魚。
盧安德大君其實是會給他們講古的,講一些“含光星係”的名人軼事,但他很克製,照他的話說:
不能讓老人的無聊回憶,侵蝕年輕人的未來。
嗬,說得很好聽,可身為天淵遺族,“未來”在哪裡?
便是有,也注定不會在他們這一代了!
相比之下,他們甚至還不如“域外種”,幾乎是以可目見的速度,適應這個世界。
路洋又有些恍惚,然後才醒悟:真要搞?可這又怎麼可能?
“維塔外區”榮軍院裡,那幾千個病號看上去量是不小了,但相對於“役魔卷”所需的大體量異物,絕對還差了一到兩個量級。
路洋考慮的是泰玉之前所說,與地層深處數百公裡深度的信息相交互的那種需求,那是要調動相當大片區域,甚至是整個星球的異氣、雜質才能夠實現,那也是大君才能夠驅役的力量。
之前路洋竟然沒有考慮過泰玉的修為層次,也真是奇怪。
但不管怎樣,就在他身邊,《蕩魔圖卷·役魔卷》的力量,確實是在持續運化,而且其征兆正變得越來越清晰,並由此對路洋支撐的“戰爭領域”形成了相當強勁的抽吸和扭曲。
“你就是把現場這麼多人全部抽空、抽成人乾,也未必能夠達成……”
路洋貌似冷靜的言語隻說了半截,就卡在了那裡。便在這一刻,一片近乎虛無的陰影,從他頰側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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