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穩了穩神,說道:“書記,這麼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王叢同誌,在他身上大做文章所致。”
“孔若啟的前妻,正好是王叢曾經戀人。借助他們兩人的頻繁接觸,搞了這麼一個視頻出來,就是要搞壞王叢的名聲。”
“書記,恕我直言。王叢同誌是您原來的秘書,對方這樣做,擺明想讓您難做,給您出難題,以此混淆視聽,破壞您想要治理南州不良的政治生態。”
這番話,說得相當直白,也說到厲元朗心坎裡。
從於海的表達中,厲元朗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其實,他之所以讓於海把心裡話說出來,就是試探於海的態度。
和其他地方一樣,紀委書記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裡。
因為這是一把懸在所有官員頭頂上的達摩克裡斯之劍,這把劍鋒利無比,尤其對待貪腐官員。
但是,如何使用這把劍,需要指導執劍者充分發揮聰明才智。
用得好了,就是利器。
反之,則有可能傷害到自身。
所以說,執劍者必須絕對服從,這點非常關鍵。
聽了於海的這番表態後,厲元朗暗自竊喜。
至少現在看來,於海有一顆正直之心,與他高度契合。
於是,厲元朗微微頷首,麵色凝重的說:“你分析的很對。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王叢同誌曾經向我反映過,南州個彆老乾部曾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家子女兩個名額,一個從商,一個從政。”
“我猜想,對方對王叢下手,其實是報複他多嘴。又看中王叢是我調來的人,雙管齊下,達到一箭雙雕的目的。”
於海深深點了點頭,“書記,我非常讚成您的所有做法。不瞞您說,我調到南州工作沒多久,就了解到老乾部子女占據不少重要崗位,他們仗著父輩的餘蔭,為所欲為,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南州省的政治生態。”
“這些老乾部,我們動不了,可他們的子女,絕不能任由其胡作非為。”
“王叢這件事,就是個突破口”。
“隻要我們查明真相,嚴加懲處,定能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厲元朗聽後,讚許的點了點頭。
要想徹底改變南州省的政治生態,就必須從這些老乾部及其子女身上開刀。
而於海的這番話,無疑給他增添了信心。
“於海同誌,你的想法很好,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厲元朗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必須步步為營。”
於海鄭重其事的回答道:“請書記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兩人又商議了一番具體事宜,於海這才起身告辭。
臨走時,厲元朗和於海的手緊緊握在一處。
兩人都稍微加大了握手的力道。
這種力量,來自於二人相同理念以及共同目標。
望著於海離去的背影,厲元朗心中暗自思量。
這場政治風暴,已經悄然來臨。
而他,必須要成為這場風暴中的中流砥柱。
隻有這樣,才能不負省委的信任,不負南州百姓的期望。
算起來,厲元朗到南州上任已經一個多月了。
先有張秋山,後有趙金懷,現在又多了一個於海。
至少目前為止,有三個誌同道合的人相幫,使得厲元朗不再孤單。
不過,還有一個人,尚在考察中。
那就是省委秘書長龍民。
龍民對待工作沒有問題,隻是他能否為己所用,厲元朗拿不準。
一晃,距離上一次五人小組會有段時間了。
人事變動還未達成一致意見。
厲元朗親自認定的這件事不能半途而廢。
找了個時間,他再次將其他四人召集到一起,就上次會議還未確定的議題,進行新的商討。
省委小會議室內,厲元朗最後一個到達會場。
省長沈汝濤、省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郝慶安、組織部長張秋山、紀委書記於海早已就坐。
一進來,厲元朗衝著大家點頭打過招呼,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下,打開筆記本,清了清嗓子,說了開場白。
“同誌們,今天的會議隻有一個議題,就是商談個彆乾部的調整和任用。”
說到這,厲元朗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各位,繼續說道:“上次會議,我們討論了個彆乾部的任職問題,但意見並未統一。今天,我想再聽聽大家的想法。”
張秋山率先開口,畢竟是組織部管轄範圍之內的事,他必須要有個態度。
他說道:“上次關於乾部任職情況,其他同誌大家意見基本一致,隻是孔若啟同誌的調動問題,略有分歧。”
“根據大家意見,我們組織部回去開會研究,形成一個新的意見,供各位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