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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宋臻的話,宿音悄悄翻了個白眼。
她剛才得知飛機上的夢境很可能是真的,心情不爽利,不想和車上這兩人過多交流,才沒摘下遮陽帽。
但這話不能明說。
無法,她隻好換一種方式。
於是,滿懷期待的司機和佁然不動的宋臻便聽少女幽幽歎了口氣,煞有其事道。
“其實我戴著帽子完全是為了你們好。畢竟,我實在太漂亮了,你們一看就會被迷得神魂顛倒的”
“”
靜,車廂裡死一般寂靜。
不是,玩尬的哪有人自己這麼吹噓自己的
正在開車的年輕司機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口水一嗆,劇烈咳嗽起來,臉也脹得通紅。
相比之下,坐在後排近距離接受了這一波自吹自擂的宋臻就顯得淡定了許多,隻是微微一愣,就回過了神來,抿著唇溫潤一笑。
“好,那就戴著吧。”
宿音微惱,轉頭朝向青年“你不相信我”
她剛才那麼說,除了給自己的異常行為找一個借口,也是真心這麼覺得。
拜托,連她自己照鏡子都快要忍不住愛上自己了,更何況彆人
宋臻一時靜默,隻覺得對方還是個小女孩,什麼都要弄個透徹。
他無意與人相爭,加上這又是好兄弟的乾妹妹,語氣頗為誠懇道“你說得很有道理,我自然是信的。”
宿音耳尖微動,泛起癢意,唇角一揚“這還差不多。”
她對宋臻識時務的回答很滿意,再看看青年雋秀如畫的臉,不由得生出幾分遺憾。真可惜,這樣的人在小說世界裡隻是一個深情大舔狗。
不對,她還是被丟去喂鯊魚的女管家呢連命都沒了,更可惜好嗎
宿音瞬間清醒,額角一跳,再度咬牙切齒起來。
原著作者竟然讓她充當炮灰的角色,真的很沒品誒
後麵的路程,宿音徹底失去了與人交談的欲望。
一路無話,汽車很快就行駛到了封家的彆墅大門前。
司機要去車庫停車,宿音和宋臻便先下了車。
正巧,封母這時出門來迎,遠遠地就雙眼一亮,喊道“音音”
見到好久不見的親人,宿音也很興奮,揭下礙事的遮陽帽拿在手上,幾步飛撲過去“乾媽,我回來了”
與飛撲過來的少女擁了個滿懷,封母不由自主笑開“又瘦了,你在國外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這個問題實在不好回答。
宿音黑白分明的雙眼一眨,迅速轉移了話題“誒怎麼沒看到乾爹”
封母嗔了她一眼,倒也沒有戳穿,回道“他最近忙得很,連睡覺都在公司,彆管他了。”
說完,封母才分出眼神給在場的另一個人。
這一看,頓時愣住了“宋臻,怎麼是你封澤呢”
早料想到封澤沒有跟家裡打招呼,宋臻溫吞一笑,解釋起來“伯母好。封澤臨時有事,就讓我去接的妹妹。”
宿音是封澤的乾妹妹,宋臻喊她一聲“妹妹”倒也沒錯。
封母聞言,眉尖帶出幾分慍色。
“公司今天又沒安排封澤的活兒,他還能有什麼事等這小子回來了我非收拾他一頓不可。”
轉而對著宋臻又換上笑臉,“辛苦你專門替他跑這一趟了,進去坐會兒吧。”
宋臻搖了搖頭“不”
他才剛說出一個字,剩下的話就堵在了嗓子眼裡。
無它,方才封母說完那句話之後,一直側對著他的少女忽然轉過了頭來。
該怎麼形容呢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淥波。
洛神賦裡的詞句竟顯得如此貼切。
宋臻一時怔然,此時此刻,才對少女在車上說的那句玩笑話有了深切的體會。
是的,她實在太漂亮了,沒有人看到會不被迷倒。
好在他定力極強,不過瞬息就回過了神。
但拒絕的話卻是再也說不出口,話鋒跟隨著念頭一轉。
“伯母這麼說,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封母沒發現宋臻短暫又細微的異常,繼續熱情邀請。
“來都來了,要不順便留在這裡把晚飯也吃了”
“好。”
眼見宋臻一並答應下來,保養得宜的婦人頓時眉開眼笑。
一旁的宿音本來也毫無所覺,直到晚飯過程中,對麵青年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地掃過來。
偏偏每當她看過去時,那惱人的目光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反複幾次,宿音惡向膽邊生,忍不住想讓對方也惱一下。
吃完飯之後,趁著封母上樓的功夫,她朝坐在身側沙發上的宋臻眨巴眨巴眼。
“宋臻哥哥,我們加個聯係方式好不好”
話一出口,宿音自己就先惡寒起來。
老天爺在上,她不是故意這麼惡心人的。
宋臻卻不覺得惡心,甚至渾身一麻,心尖酥酥的。
他喉結滾動兩下,莫名有些坐立不安,就連出口的話都染上了緊張意味“可以,那我能叫你音音嗎”
沒錯,就是音音。妹妹什麼的,不合適,太不合適了。
“能啊。”
聽到肯定的回答,宋臻心裡一鬆,連忙站起身將自己的唯信二維碼遞了過去。
卻不知道,對麵的少女一直在留意他的神色。
掃完二維碼,成功加上好友,宿音看著青年不停顫動的眼睫,眸中不由得滑過一抹狡黠。
她忽而湊近了,在離對方的鼻尖還有幾厘米時停住,佯裝驚奇道“宋臻哥哥,你眼睛不舒服嗎”
像是有煙花在腦海裡猛地炸開,青年如玉的麵容肉眼可見地漫上一層薄
粉,像是鋪了胭脂。
宋臻慌忙站起身,膝蓋卻不小心撞上了茶幾的邊緣。
饒是他再善於隱忍,也禁不住麵色一變。
“哎呀宋臻哥哥,你沒事吧”
宿音捂著小嘴驚呼出聲,腳下卻一步也沒動。
“我、沒事。”
宋臻直起身,勉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配上由紅潤轉為蒼白的臉頰,竟無端顯出幾分易碎感。
這麼看還更好看了耶。
宿音眨了眨眼,不合時宜地想到。
宋臻不敢再待下去,唯恐自己繼續出糗,立刻提出了告辭。
“你不再多玩一會兒嗎”
宿音問得可憐兮兮,似乎很想和宋臻待在一起。
卻在青年婉言謝絕,狼狽地落荒而逃後,惡作劇得逞一般大笑起來。
耶欺負老實人還蠻好玩的捏。
封母下樓來,沒看到宋臻,免不了一番疑惑。
“他說還有事,就先走了。走得可急了,我讓他再坐一會兒都不願意。”
宿音這麼一解釋,封母不疑有他,抬頭看了眼掛鐘上顯示的時間,眉頭一皺,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封澤你現在在哪兒”
“我特意交代你去機場接音音,你就是這麼去接的”
“朋友家裡的水管破了。嗬,你哪個朋友水管破了非得找你,不知道找維修工”
“離不開你封澤,你氣死我算了”
封母掛斷電話,胸口一陣上下起伏。
她一向好脾氣,少見情緒波動這麼大,顯見這次氣得不輕。
宿音不知道另一頭的封澤說了些什麼,卻從封母剛才的隻言片語裡推斷出了事情經過。
封澤朋友家裡水管破了,他去了那邊,沒趕得及去機場。
宿音對這個倒是沒感覺,誰來接都一樣。她又不是小朋友,找不到回家的路。
但讓她不爽的是,封澤失約不提前說一聲,讓封母氣成了這樣。
再怎麼忙,打個電話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另外,宿音對這個“朋友”也存疑,就像封母說的,祂不知道找維修工嗎為什麼非要封澤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