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做他想,這個成年男人就是男主伏危。
屋中沉默了片刻。
她開了口“我出生杏林世家,多少會些醫術,說不定能幫你把腿給治好。”
等了片刻後,屋中沒有任何的回應。
虞瀅的視線從俊美的長相上移開,落在了被薄衾蓋著的雙腿上。
虞瀅簡單地搓洗了衣裳後便回去了。
有一些人的氣質,無論環境的惡劣,還是不幸的際遇,都是無法影響得了的。
思索片刻後,她腳步一轉,杵著木杆慢慢的走到了茅草屋門前。
虞瀅暗暗歎了一口氣,她不想讓自己也變成他們一樣,隻能另謀出路。
正欲回茅草屋休息,另一間茅草屋忽然傳出男人低低沉沉的咳嗽聲。
雖看不清楚,但她能感覺得出來,男主在看著自己。
他的眼神,大概很平靜,很沉默。
原本,她以為看到的是狼狽不堪,頹廢萎靡的男主。
可眼前倚靠牆壁而坐,眸中猶如覆著一層寒冰的男主卻是讓她有些出乎意料。
猶豫了一會後,虞瀅還是不請而入。
換了一次藥後,已快晌午,虞瀅找了一個比較長的木棍,把多餘的樹枝折斷當做拐杖。
無一例外,這些竹製的家具已經有好些個年頭了,有些殘破。
虞瀅也把今早采的草藥曬在地上,她看了眼又破又亂的院子,歎了一口氣。
許是羅氏眼睛不好,孩子又小,所以沒能好好收拾。
現在貿然說要去看一看他的腿傷,恐怕羅氏連門都不會讓她進去,隻會覺得她想要害她兒子,所以她先觀察觀察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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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危麵色清冷,並未因她這一句話有任何表情變化,他移開了目光,閉上了雙目,更是沒有給她半點多餘的反應。
她無論是來的時候,還是回去的路上都能瞧到麵色麻木,眼神呆滯的村民。
他們的生氣,似乎早已被貧困的生活給消磨沒了,現在不過是剩下一口氣的行屍走肉。
這藥需得敷一個時辰左右再換一次藥。
因她一宿沒睡,迷迷糊糊間便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早已經不是一個時辰了。
村民隻顧著眼下的溫飽,見了她,也沒人上前來打招呼。
這麼個情況,想他回應她,怕是很困難。
隻是剛在太陽底下做活,屋中昏暗,她的視野有些模糊,屋中所有的東西,包括人都是有重影的。
哪怕麵容削瘦且帶了幾分病氣,身上穿的也是粗布麻衣,可依舊遮掩不住他原本俊美的長相與頎長挺拔的身形。
他就坐在竹床上,無論是眼神,還是神色,亦或者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皆是清清冷冷的。
院子雜草叢生,地上皆是淩亂的樹枝樹葉,還有一些摘回沒有煮,已經蔫了吧唧的野菜。
沒有蒸熱的草藥,效果會差很多,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來得強。
她呼了一口氣,然後出聲詢問“我能進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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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小半個時辰,總算是把院子收拾乾淨了,她也累得出了些許的薄汗。
羅氏和兩個孩子都不在家中,也不知去了何處,她把薄衾和臟衣服取了出來,慢騰騰走去河邊搓洗。
回了院中,把原先羅氏晾著的衣物往一旁撥了撥,騰出了些許的地方晾她的衣裳。
她掀開了草簾,才踏入第一步,便聞到了刺鼻草藥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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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一張席子卷著靠在牆上,而後一張小竹桌,四張長竹凳,還有一張能躺兩人的竹床。
虞瀅想起裡邊有提起過,說男主回到伏家的前幾個月,很少說話,總是一個人沉默的坐在榻上。
視線逐漸適應屋中的光線,她與那人對上了目光。
虞瀅腳步一頓,望向了男主所在的茅草屋。
她四下望了一圈,並未看到羅氏和兩個孩子的身影。
金陽一日比一日烈,這衣物和薄衾估摸著晚間就能曬乾。
虞瀅往那坐的身影望去,微微眯著眼眸,希望能看得清楚些。
注意力回到草藥上,按理說需得蒸熱一下,藥效才會更佳,但看了眼那簡陋得連鍋都沒有的火架子後,她也隻能用布巾裹著草藥,然後回了屋,把草藥覆在了紅腫的腳踝上。
頗為愛乾淨的虞瀅琢磨了片刻後,還是拿著木棍連拔帶挖的把雜草給除了,拿了牆角下的掃帚把樹枝樹葉掃到了火架子旁做一堆,好在晚間燒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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