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算的小賬是不一樣的。
所以張建剛奉命給“錢氏工程獎”充當官方代表吉祥物之際，有些人不敢衝張浩南、虞小龍呲牙咧嘴，但給張建剛壓力，指望他去探探路，這個膽子不但有，而且很大。
畢竟一旦談崩了，損失是張建剛這個中央乾部的；可要是談出來點兒什麼東西，那他們就撈著了。
可惜張建剛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飯吃的，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
“……還有我在這裡呢，也要提醒一下各位，張總不是政府官員，不是央企國企的老總，他隻追求利潤，利潤少了或者沒了，就是傷害到了他的利益。從過去的經驗來看，張總是個很願意**律的企業家，經常通過法律手段來維護自己的個人權益……”
“……”
“……”
法律是什麼？
這又回到了古老的命題。
於是有些老油條這光景也不再瞎琢磨，當然小九九還是有，可要從張建剛這裡起波瀾，看來是徹底沒戲。
三八婦女節當天晚上，張建剛跟“航天大院”的退休老頭兒們，跟張浩南、虞小龍、郭威等人開了一場專家會議，主要是討論一下工程應用問題。
範圍在“吾家農機”和“紫金科技”的現有產品線內，虞小龍因為知道戰略部今年年底就要推出“龐蒂亞克”的車型，並且會用上增程器，所以他打算在“紫金科技”也開辟這樣一條賽道。
他去年下半年除了忙南郊區的大工程，也連續出國考察了多個國家，東南亞、東歐、北非、拉美都高強度的走了走，算下來比郭威的海外駐留時間還要長一點兒。
虞小龍想要打造一款增程式巡航摩托或者旅行摩托，並且要衍生出最少三種車型，其中一款必須是三輪載貨摩托車。
並且他在華北也跑了一遍，在新鄭相中了一塊地，如果“龐蒂亞克”車型定型，他就要引入低配增程器，然後設計生產一款三輪汽車。
針對的就是北方廣大平原、草原、山區的需求，或者直接點就是農村市場。
這款三輪汽車，就是彌補電三輪運力上限不足的情況，算是填補五十公裡到百公裡通行裡程的噸級貨運。
其實嚴格論起來，也還是三輪車，隻不過算是個超級三輪車。
這其中增程式巡航摩托屬於高端定位，主要是賣給城市階層，國內沒戲，主要做國外市場。
唯一麻煩的地方是，“紫金科技”想要的輪轂電機指標，“航天大院”不是沒有，而是需要討論。
因為有些東西涉及到深空探索，其中包括登月。
所以這次專家會議，就是看能整多少錢，或者說“航天大院”這群老頭兒老太的老單位能分多少。
“老哥有點憔悴啊。”
“他媽的彆提了，一個個都隻想吃肉不乾活，老子前天去談激光定位儀，那叫一個繞，儘他媽跟我扯車軲轆話。我也懶得掰扯，一推二五六，直接走人。他們不識相，我直接去蜀都或者江漢，缺了張屠夫，我還吃帶毛豬不成？”
張浩南跟張建剛隔著屏幕聊著天，與會的專家還在翻找資料，準備好了再做一些解釋。
雖然是專家會議，但都是熟人，也就沒必要客客氣氣的。
“老板，秘方能不能發一份給我？”
“……”
虞小龍虞總突然蹦躂出來這麼一句話，正在整理材料的航天專家頓時抬頭，然後道，“給我也弄一份，我孫子孫兒媳也準備今年懷孕。”
“……”
張老板一臉無語，“我真沒秘方……行行行，當我放屁，我回頭把食譜傳真給你們。”
“怎麼可能沒秘方呢？這是一個很嚴謹的事情，你還有兩對雙胞胎要生吧？就這個月。”
“……”
“那就連著六對雙胞胎啊，這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或者說規律。說不定伱體內有某種酶，能促排卵呢？這也說不定的對不對？”
“……”
你他媽一個研究火箭和飛船的老頭兒，還懂這個？
“行行行，我瞪誰誰懷孕，看誰誰坐地排卵，這總行了吧？”
張老板兩手一攤，承認了自己是“送子如來”的隱藏身份。
一番插科打諢過後，各自材料都準備好，張建剛這才重新主持起了會議。
最先發言的是虞小龍，他針對性比較強，要的就是快速推出產品線，並且還要做未來國內同行或者競爭對手的零部件供應商。
作為十億富豪，虞總追求很淺薄，下一步……百億身家。
市值都是虛擬的，他把握不住；但是現金很好，他把握得住。
“去年我粗略考察了一下東南亞、東歐、南歐以及拉美地區，巡航摩托還是很有市場的，當地市場的同類機型，起步價普遍一萬美刀以上，便宜一點的也要八千美刀。隻要抄幾個熱銷機型的外部設計，那還是能打一打的，四千美刀到一萬五千美刀這個價格區間，爭取一把拿捏……”
虞小龍底氣很足，因為現有的“紫金科技”電機，也能用，成本算下來不到一萬五千軟妹幣，而去年雅馬哈的巡鷹踏板車，售價是一萬六。
這可不是同一個級彆的車型。
打踏板車，“紫金科技”現在的產品直接就是秒，“禁摩令”擺在那裡，華東地區以後的城區通勤，不用想的，百分百以電動自行車為主；但重型機車是兩回事，“紫金科技”一沒名氣二沒產品三純電不夠看。
所以當張浩南要在商用車、工程車上使用柴油增程器時，虞小龍就盯上了“誇父一型b”以及衍生型號汽油增程器。
沒有燒離合片的擔憂，這是最大的優勢，再加上有增程器，也就沒有了純電重機的長距離通勤焦慮。
隻不過虞小龍需要更好的輪轂電機，還想要重新設計一套針對中大型電驅摩托車的電控係統。
這個市場其實非常廣闊，虞小龍嘴上說是考察東歐、南歐、東南亞、拉美，實際上他饞的是北美市場。
整個北美市場同類巡航摩托、旅行摩托的均價在三十萬軟妹幣以上，不討論車好不好，隻論利潤率，g公司的汽車都不如那些破爛兒。
不過野心這種東西，都是一步步來的，虞小龍現在很務實，首先解決有無問題，其次再琢磨能不能鱷魚嘴裡搶肉吃。
“大概有多少市場潛力？”
“一二十億吧。”
“這麼多？”
很顯然，“航天大院”的人有些驚訝，按照技術入股的話，怎麼著也有十億八億，那一年幾千萬落袋是穩穩的。
這就倆技術問題，一是輪轂電機，二是電控。
“紫金科技”不是沒有，而是想要更好的做技術儲備和技術預研，顯然是要為高端產品打個伏筆。
能不能成兩說，做不做是態度問題。
張浩南聽到這對話，頓時不滿道“你搞個勾八啊？一二十億玩什麼玩？直接殺進北美市場，要貼牌‘烏拉爾’也不是不行，或者從毛子那裡拿授權，每年固定給一筆錢就行。帶‘烏拉爾’血統的摩托車廠多得是，收購一個踢掉毛子也行。”
“那是挎鬥啊。”
“你管它是挎鬥還是倒三輪？那些阿美利加的**青年就好這一口，營銷隻要做得好，就能賣得出去。北美是唯一不需要技術優先的大市場，營銷才是核心。”
“直接殺入北美？”
“我在歐洲投放的‘tribe’你當是擺設？而且可以跟特魯姆普集團的傳媒合作，他們租賃了我的衛星，舉辦幾場特殊角鬥賽，你是冠名還是怎樣都行，隻要將車型和猛男、自由、旅行、個性綁定，這就行了。真正麻煩的地方是保險還有售後，所以我建議你再考察考察，看看有沒有好一點的渠道。”
“這方麵老板你有建議沒有？”
“有當然是有，不過我懶得去弄，你自己考慮一下。”
說著，張浩南便道，“北美的洪門天地會，在官方渠道上，還是有接觸的。你如果想做，可以跟國內的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在‘世界洪門聯合大會’上做個交流。利潤分一點出去就行。”
忽地，張浩南又提醒道“不過要注意跟流求方麵的接觸，彆踩著坑。”
“好的，我注意。”
虞小龍點點頭，然後提筆將張浩南的提醒記下。
此時“航天大院”的老頭兒連忙問道，“北美市場有多少？”
“四百億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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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頭寫字的虞小龍頭也沒抬應了一聲。
“臥槽？”
老院士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這是個大市場。
不過他其實不清楚，新玩家想要從這四百億市場中啃哪怕百分之一下來，那都是難如登天。
隻是現在老頭兒完全忘了其它有的沒的，他就知道一個事兒，那就是這玩意兒有四百個億的市場！
怎麼辦？要不要把登月車設計方案中的輪轂電機拿出來曬一曬？
其實登月車的輪轂電機並沒有什麼逆天性能，但過去的研究過程中，有這方麵的材料突破，性能指標平平無奇，可實現這份平平無奇的材料工藝，那就一點兒都不平平無奇。
這讓與會的“航天大院”老頭兒老太們有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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